在场一半的人都喝多了,计迟阳怕出事,和郗高原商量了会,决定先送两个女生回家。醉的已经趴桌上的人,等会回来再挨个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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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被人拍了拍,没动静。过了会,又拍了拍。
江问嗅到一股洗发水的香气,他微微睁眼,看到逢宁俯身下来,“诶,你趴在这干什么?”
晦暗的灯影下,她的耳垂上嵌着一对山茶花的纯银耳坠,闪着细碎的光。
江问视线迷茫地回看她,眉头皱紧了,像是难受,慢慢地问,“你谁?”
一看这犯傻样,逢宁就知道他八成喝高了,连人都认不出来。她面色不变,咬着字说:“逢宁,相逢恨晚的逢,宁折勿弯的宁,我是你爸爸,你是我儿子。”
他舌头像是打了结,“鸡犬不宁?”
江问喝多了不像别人一样红光满面,反而是惨白一片,鼻息之间都是浓烈的酒味。
“哟,看来也没喝到多醉嘛。”逢宁笑了,伸出一个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半认真似地问,“儿砸,这是几,还认得出来吗?”
江问把她的手拽下来,一本正经地说,“一。”
看到江问这个样子,逢宁忽然有种掏出手机怼到他脸上拍两下的冲动,她哈哈笑了两声,“好搞笑啊你,喝多了居然是这个样子。”
那头有人扯着嗓子吼了好几声,“把烤好的肉串给7桌那儿。”
逢宁应了一声,正打算走人,结果一个踉跄,被江问拽的脚步不稳,她气急:“干嘛,大哥,我正忙呢。”
“忙什么?”
逢宁眯着眼,自上而下地看他,“人这么多,生意好呢啊。”
他没动,也没有松手的痕迹。她叹了口气,转头喊孟瀚漠,“哥,帮我从后面搞点冰的水来,有个朋友喝多了。”
她只能单手操作,艰难地把冰水倒进杯子里,递给江问。他没接,她只好亲自喂到这个少爷嘴边喝了几口。
路过的寸头看到这幕,眼睛都看直了,笑的贼,“宁仔,跟谁在这调情呢。”
听到有人叫她,逢宁斜了一眼,烦躁道:“靠,调个屁的情,我同学喝多了。”
她放下水杯,没耐心跟他耗下去,把自己衣服强行拔。出来,“行了,你适可而止啊,规规矩矩在这等着你朋友,我忙去了。”
刚转身,结果再次被扯住。
逢宁低头一看,都无奈了:“你大爷的,有完没完,到底要干啥啊你?”
江问脑子里混沌,还处于当机状态。
半明半暗的霓虹光影下,他被晃得眼睛眯逢,脸上的神情很模糊,显然还不是很清醒。抿了抿唇,微微张嘴。
这大热的天,背上出了汗,夜风吹来黏腻的难受。环境嘈杂,铺天盖地的吵。三三两两的人经过,逢宁一时没听到,弯下脖颈,“你说什么?”
她微微跺脚,挥手赶蚊子。
江问声音低下来,已经彻底沙哑,宛如疲倦的耳语,“你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