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你们要讲道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和你没关系,你怎么拿铁锹打我,妨碍执行公务罪也足以让你喝一壶了!”叶竹屈起手指,手指头的骨节敲击在桌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似乎觉得戴口罩说起这话来没有什么气势,她随后将口罩摘下,露出了那张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戴口罩闷热而透粉的脸。
审讯室内,一时间没了动静,两名男人皆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盯着她看。
“问你话呢!”叶竹不是很喜欢对面唐强此时的目光,皮笑肉不笑的捏紧了拳头。瞪圆了的眼、严肃的表情再配上具有恐吓意味的动作,即使她声音清脆悦耳,脸蛋儿漂亮,那也多少带上了几分骇人的气势。
唐强忽然就从意淫中回了神,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弄堂里发生的那一幕,瞬间打了一个冷战。他自己是个什么样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就算从外表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可是常年干活,力气肯定是有的。
这女人挨了他那么重的一铁锹,不仅没咋地,在地上一分钟都没躺上就蹦了起来,还将他给反杀了,简直不是人。
一下子,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散了大半。不过下一秒,他眼珠子转了转,挺起了脖颈辩解道:“谁让你骑在我朋友的肩膀上,眼瞧着就要把他勒死了!我能见死不救吗?我又不知道你是警察!”
叶竹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身边的言宇,见其一副不慌不忙也不生气的模样,便继续开了口:“看来你和李高飞的感情很深厚啊,竟然在尚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伤人。既是如此,我们可以合理怀疑你们二人是同伙关系,都有重大嫌疑。”
“你们不讲理!”唐强有点着急,想要站起来却被审讯椅给限制了行动,只得语气急促的反驳:“是他去扒的墙头又不是我,真他妈是倒了血霉才被卷进这种晦气的事情里!”
“扒墙头?”
言宇终于有了点反应,他稍微坐直了一些,不过神情依据慵懒:“我们什么时候提到李高飞去案发现场扒墙头了?你口口声声说不知道警方为什么要追捕李高飞,这就是你所谓的不知情?”
“没……没提过吗?”唐强终于慌了,声调开始带着不确定的颤抖。他看了看言宇,又看了看叶竹,可惜在这两张脸上,都观察不到任何表情及外泄的情绪。
最终他咽了一口唾沫,嘴巴张开闭上,因为心里没底,再没能说出任何狡辩的话。他怕说多错多,又让警察抓住什么把柄。
“你自己考虑一下,是牵扯到命案合算呢,还是老实交代你们两个那点事儿合算。”言宇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身体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手里一下又一下的按着签字笔,咯哒咯哒的声音在屋里回荡。
“……”
半个多小时后,叶竹和言宇走了出来,紧接着又一头钻进了蒋冰他们所在的审讯室旁边的那间观察室里。透过墙面上的玻璃,看到了李高飞在蒋冰那超出常人很多的大嗓门里瑟瑟发抖的模样,差点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很快,李高飞也断断续续的完成了这次审讯,在蒋冰和罗奇走了之后,整个人满头大汗的瘫在了审讯椅上。
过了几秒,观察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拉了开。
蒋冰和罗奇走进来后,第一时间和言宇报告道:“根据李高飞的说法,他和唐强都没什么正经工作,两个人日常游手好闲。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勾搭到了一起,白天来城里偷电瓶,晚上再运回村里。因为案发现场的那间破屋在平日里根本没有人去,所以他们就把赃物藏在了那边,攒够一波再卖出去。”
“早些时候,李高飞看见好几辆警车停在了破屋前,以为他们东窗事发了。与唐强合计了一番,寻思过去打探一下情况,问了村里的人发现和他们的小偷小摸没关系,胆子便大了。又想着万一咱们办案发现了赃物就糟了,于是这才想着扒墙头看看情况,没想到就被发现了。”
言宇听完微微点头:“这两个人的说法出入不大,只不过在偷窃这件事上谁是主谋产生了分歧。按照法医的推算,尸体被扔在那里的时间约莫在凌晨四五点钟,既然他们经常出入那间废弃的房屋,没有注意到凌晨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蒋冰摇头:“他们大多半夜过去,并未在凌晨去过那里。”
“废屋的方位并不好找,抛尸的人若不是熟悉文庄村……那就是经过事先踩点,了解过周边的情况。”言宇转过身回到了玻璃前,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说完这段话之后他又沉默了十几秒,这才伸手从蒋冰那里拿过了另一份笔录,将两份笔录放在一起,递到了叶竹的眼皮子底下。
“……”
叶竹接过了笔录,狐疑的看向了对方,大大的眼睛了装满了大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