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红毓看着她,眼眸一点点湿掉,又怕闻依看见?,撇过头去和宣英说话,“英姐,衣服带了吗?我给她换件衣服。”
“带了。”
宣英从行李箱里找出宽松裙子,闻红毓拉上帘子给闻依换。
隔段帘一拉开?,秦南山站在床头,面色红润额头一层薄汗,气息还未喘匀。
闻依一秒红了眼,深深憋在心里的害怕紧张全部冒头,那只是轻微的阵痛忽然?痛得她无以复加。
她顾不得两位妈妈还有好友都在,直接哭出声,“秦南山,你要?是再不来,我真?跟你离婚!”
秦南山绷紧的身体松了松,走到床头,弯腰抱她,温声说:“别怕,我来了。”
表面平静的男人声线颤抖。
。。。。。。
晚上十一点,闻依宫开?三指,进待产室,打了无痛分娩针。
深夜三点,开?到六指,即便打了针阵痛依然?越来越强烈,闻依身上衣服全被汗浸透,又换了一身衣服,秦南山手背被她抠出一个个深痕。
凌晨五点,开?了八指,闻依被推进产房,秦南山陪着一起?。
六点,宫口开?至十指,准备分娩。
医生护士在做准备工作,闻依扭头看向一直陪在身边的人,男人黑眸沉沉,眼底暗红一片。
目光相接,秦南山亲了亲握着的手背,把她额头上汗湿的头发往后拨,只看着人,没出声。
闻依这会?即将上战场,倒也不害怕了,用残存的力气跟他说着话,“秦南山,等会?记得保大。”
男人瞬间?好笑又无奈,终于露出笑意:“早没有保大保小的说法了。”
“我知道?,逗逗你嘛,不然?等会?你哭得比我还厉害。”
秦南山沉默。
“你会?哭吗?”
闻依想着,还没见?他哭过呢,这人连难过的情绪都不会?有,怎么会?哭呢。
七点零五分,城市从深夜熟睡中清醒,高楼大厦隐在朦胧雾气中,日光穿透厚重云雾而?来,与产房里异常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一同开?启新?的一天。
顺产,女孩,六斤七两。
用尽力气的女人侧首,看见?身旁男人眼角滑落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