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城头火光,胡彦略显茫然的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新到的一营黜龙军,居然打着“阚”这个奇怪而又熟悉的旗号。而在注意到这一营兵马近乎统一的长枪兵制式并听到下方略显熟悉的口音后,他迅速陷入到了某种近乎恐慌的回忆中。
阚棱望了望城头,扭头来问贾闰士留下的人:“城内守将叫胡彦?”
“对。”
“靖安台出身,做过淮阴都尉?”
“这个就不清楚了。”
“问一问……”阚棱指了指城头。
那人不敢怠慢,即刻去了城下,片刻后给出答复:“城上那位忽然不做理会了。”
阚棱冷笑一声,然后环视四面,下达军令:“既然不答,那就不要理会了,看住四门,同时准备绳索,先派小股部队尝试攀城。”
周围淮西子弟一并轰然做答,即刻散开。
半个时辰后,城上部队发现了突袭,双方弓弩交加,原本还算克制的气氛荡然无存。
胡彦捂着半张脸走下城头,心情复杂。
他知道,对方既然偷袭失败,又没有攻城器械,那一时半会不大可能就攻上来;他还知道,不管如何,既然开战了,黜龙军大队迟早淹来,所以这座城必然陷落;最后,他更加清楚,正是自己之前的无能让城下这支熟悉淮西兵认为这座城可以轻易偷下,所以才冒险尝试的,也正是因为自己的优柔寡断,才让自己错过了之前还能有效沟通的河北、东境头领,反而等来了曾经击败过自己的淮右盟义子军。
“准备突围。”一念至此,他收起多余表情,扭头看向了身后的柴愈,也就是他老上司柴常检的儿子。“扔下细软财货,我先开道,再断后,咱们去延津试一试。”
柴愈只能点头。
另一边,旧温城远端,刘黑榥立在马上,冷冷看着自己那三队骑兵的袭扰被限制在了营盘外围,在意识到对方不会因为这种级别的袭扰就骚动后,这位黜龙帮大头领的注意力不免被更西面的中军所吸引。
他总觉得,白横秋的棋盘亮的过了头。
而且为什么呀?
为什么就这么一直亮着?他不累吗?示威给谁看?
又过了半个时辰,绕行的王老五抵达了英军营寨,毫不迟疑的放了火。而稍作准备的东都军打开了新温城的城门,胡彦一马当先,喊杀了出去,身后火把如龙。
对此,北面的韩二郎,新温城下的阚棱,意外的反应一致,他们都是仰头大笑。
相隔百余里的邺城,丝毫不晓得前方已经多处开战的张行张首席并没有笑,他只是在听风阁上从容签署了张世昭、卢思道等人一系列的任命,然后才出门上了黄骠马,并在秦宝的护送下缓步离开邺城行宫,准备加入到了邺城城南连夜开拔的军队之中。
同行的还有徐世英在内的几乎大半个军务部,他们将往前线处置一切。
大约就是这个时候,已经撤退的袭扰骑兵身侧,刘黑榥忽然醒悟,抓住了身边的参军:“立即发信使回去,告诉首席,不光是白横秋,司马正也在这里!”
PS:对不住,我之前一周一直在得病,流感没好开始拉肚子,脱水发烧,好不容易止住腹泻,发现感冒还没好利索,人一直昏昏沉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