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鸢咬了咬下唇,看向宋弗,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刚刚苗老和娘娘说了什么,但看这情况,娘娘是知道了很多的。
她不是不愿意说,是不知道怎么说。生怕自己说不好。
宋弗十分有耐心的等着,只是这耐心里,不知道夹杂了几分无奈,以及对于真相的害怕。
虽然苗老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感觉自己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而且这件事除了要陆凉川的命,怕是他本身也不好受。
她想到那一日,陆凉川面色苍白如纸,一副随时都会睡过去的模样,眉头皱起。
她看向夏鸢:“说说在安城时,我和皇上大婚次日,皇上昏迷的具体情况。”
夏鸢心中咯噔一下,大婚次日,可不就是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想起那一夜皇上遭的罪,夏鸢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再一抬头,就对上自家娘娘的目光,她心中忐忑无比,直接跪了下来,将那一夜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宋弗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听着,内心,却早已经翻江倒海。
她听到了,陆凉川泡了一夜的药浴。
也听到了,他忍受了一成比一成的痛,非常人可承受的痛……
她没有经历过,但现在,只听着,她便能感觉得到,陆凉川究竟经历了什么,才有第二日那般毫无血色的脸,完全撑不下去,说一句话,都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的样子。
夏鸢看见了陆凉川那一天发生的事,不知道缘由和具体,但是她知道。
从前她听说过蛊毒,种蛊的过程会很痛,有些蛊毒,听闻能痛到感觉到骨髓的碎裂。
陆凉川那般能扛能熬的人,都承受不住的痛,但是他生生熬过来了,为了她……
宋弗泪如雨下,却恍然不觉。
夏鸢见宋弗不说话,抬头看过来,当看到宋弗满眼的悲伤,吓坏了,“娘娘……”
宋弗的目光缓缓挪到她身上,动了动手指,示意她退下。
夏鸢面色担忧,也只得退下,却不敢走远,在不远处候着。
宋弗静静的坐着,目光看向前头不远处开的正好的蔷薇,眼前霎时模糊一片。
泪水汹涌,她泣不成声。
陆凉川在用尽一切办法救她。
怕她不答应,才编出了什么旧疾的谎话。
哪有什么旧疾,哪有什么命不久矣……
宋弗耳边想起陆凉川说的话:
他说:阿弗,你别怕,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守在你身边……
想着这些,宋弗的心中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楚,陆凉川的爱意,从来就不是说说而已,他做到了每一处细节,用自己的命去下了一个最大的赌注。
宋弗失声,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