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错怪你了。”秦见月摇着头,自己都觉得好笑。她是怎么用一晚上时间脑补出那样一出大戏的。
唉,少女啊……
程榆礼没听见她略带歉意的声音,他给咕噜买了件新衣,正细心地替它穿上。
衣裳红得扎眼,上面还写着一个大大的福。
令人费解的土。
秦见月不解问:“你为什么买这么红的衣服?”
程榆礼一本正经解释:“按人正常寿终正寝的情况来说,一个人一生要过六七个本命年,狗生也不能少,寿命对折下来计算,狗每两年就要过一次本命年。”
她哭笑不得:“你这都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啊……”
秦见月蹲下去,帮他一起将咕噜的新衣穿好。
家里的事忙完,随后一起往外面走,各自奔赴工作。
秦见月想到什么:“对了,今天妈妈叫我一起回去吃饭。你有没有时间。”
程榆礼说:“可以,很充裕。”
“嗯嗯。”
他开车将她送到戏馆,再折返回公司。
忙碌一天过完,车子再悠闲地开回到沉云会馆时,已经暮色四合。
程榆礼下了车,往里面走。步伐不快,身上一股风雪气息。
对面走来几个新来的小演员,正跟他们说话的是孟贞。孟贞抬眼一瞧,话匣止住,笑着迎道:“程公子又来听曲儿啦?”
程榆礼点一下头作招呼,淡笑说:“等我爱人回家。”
他穿一身黑色大衣,薄薄的深灰色围巾垂在领口,微微低头,礼貌地目送孟贞走远。不笑时神色偏冷,浅淡地笑起来时,冰川起裂,雪水消融。
程榆礼还是那个程榆礼,永远是风云人物,在热议的风口浪尖。
迫不及待的讨论声几乎传到他的耳朵里。
“哇哇哇那个是不是程榆礼啊?”
“我只听说过名字,听说他很帅,这他妈哪里是很帅,这是超级帅好吗?!”
“她老婆是我们剧团的吗?我已经开始酸了。”
被孟贞的厉声训斥打断:“行了一个个的,适可而止啊。”
程榆礼推门,进入戏馆的大厅,打烊时分,灯光暗沉。就在这一片幽昧中,视线敏锐地捕捉到他要等的人。恰好迎面走来的是准备下班的见月。
同样看见他来,女孩子脚步飞快,一路狂奔,重重地扑进他怀里,埋首进男人的大衣,在他胸口蹭了个够。
程榆礼笑得无奈,捏她后颈,“好了,我身上冷呢,去车上暖和。”
她点着头,“好。”跟他悉数道来今日收获。程榆礼耐心倾听。
今天的晚餐在兰楼街,有秦漪做好现成的。两人谁也不用劳碌。
程榆礼牵着秦见月往家里走。风雪之中,十指紧扣,被塞在他的大衣口袋里。一起往胡同深处走,月光落在他们的身上,雪花碎在他们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