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袁五郎撞了上来,闹了这么一出荒唐,搞得满城风雨,把二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闹就闹吧,这事始终得给崔氏一个交代,他倒也不惧,但也有点烦个个都冲上来□□一番。
这不,现在面对平阳的质问,赵玥耐着性子表明自己的态度,已经够清楚明晰了。
崔氏曾落胎的消息对平阳来说无异于是一个炸雷,她陷在里头久久回不过神儿,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难以置信道:“长月当真落过一次胎?”
赵玥回道:“这还是我察觉到不对劲去查的。”
平阳无法理解她的做法,“先前七年无生养,好不容易才得来这么一个,她怎么就,就……”
赵玥不答反问:“昨日阿姐去长陵坊,她可曾与你提过这茬?”
平阳摇头道:“不曾。”
赵玥无奈道:“你看,她是不想被孩子束缚的,若是一般的女郎,巴不得母凭子贵,趁此机会入主东宫,可她却不,把我这儿视作吃人的火坑,只想撇干净。”
平阳只觉得惋惜,但也清楚她的性子,说道:“长月性情孤高自傲,眼里容不得一粒沙,更受不了二女共侍一夫,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同四皇叔闹和离。而你这个东宫,比庆王府更深,现在她过得不如意还能与四皇叔和离,往后若同你过得不容易,找哪去伸冤?”
赵玥正色道:“这是她作为女郎的考量,我亦能理解,故而没有半点怨言。”
平阳:“你能体谅她的难处就好。”又道,“这世道对女郎素来苛刻,她嫁进赵家的七年里,我从未见她任性过一回,是个能忍让的,唯独与四皇叔和离,算是出格的举动,至少在外人眼里是出格的。可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只有自个儿才知道受不受得住,她不愿入你的东宫,也是情由所原。”
赵玥没有说话。
平阳继续道:“昨日四皇叔在崔家大闹一场,他受不下你二人厮混,多半会同父亲说起此事,二郎可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赵玥失笑,“阿姐无需担心,我自能跟二老交代。”
平阳也不知说什么好,只道:“婚姻大事,能得知心人固然好,可得父母祝福方能免去许多难处,你钟意长月,是你的选择,但世间有许多波折,我这个做阿姐的也过得糊里糊涂,原是给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只能盼着二郎你比我顺遂。”
赵玥:“我心意崔氏,从头到尾只想把她弄到身边来,不在乎她比我年长,更不在乎她曾嫁过,只想要这个人,想要她心甘情愿走进我的东宫,真心实意与我过下半生,而非敷衍。”
平阳叹道:“看来二郎是较真的。”
赵玥点头,“只恨我生得太晚,与她错过了许多年,如今她未嫁,我不想再错过。”
听到这番话,平阳颇觉窝心,“二郎相中长月什么了?”
赵玥想了想,回答道:“她的样貌身段是我喜爱的,我也能跟她说得上话,有时候哪怕双方互不理会,在一块儿都觉着安心。”又道,“若真要我说出个一二,我也说不出什么来,就是觉着喜欢同她待在一起,哪怕一天都不用说话,都觉舒心。”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是发亮的,那种开怀骗不了人,可见是从心而发感到高兴。
平阳知他处事稳重,倒也没像先前那般急躁了,正要说什么,忽见卫公公前来,紧张道:“殿下,圣人传话唤你过去。”
赵玥挑眉,问:“可有说是为何事?”
卫公公吞吞吐吐道:“听说庆王,庆王也在崇政殿的。”
平阳面色一变,“多半是四皇叔告状了。”
赵玥一点都没受影响,缓缓起身道:“我这便过去。”
平阳着急道:“我也去!”
赵玥看向她,“阿姐去凑什么热闹,你一个女郎家就别去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