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的浑身难受,那天在沈姐的饭局,我们喝过酒,当时就差直接签合同了,我现在又找了其他渠道来调查他,换谁谁不尴尬。
但他不愧是老油条,完全就像没认出我来一样,恭敬和前辈握手,又热情跟我们打招呼。
前辈介绍道:“这是小程,我一个侄子和他太太,他的项目在金帛市,但是想在奉城开家公司,想找个人来问问。”
“啊,行。”他说:“其实可以挂靠在我们公司,或者你们这边想要注册新公司?有什么问题,我来帮你们。”
……我真的很难把眼前彬彬有礼,斯斯文文的张总,和前两天喝得满面通红、给我大讲成功学的男子融合成一个人。
前辈去赶飞机了,我们就在办公室单独聊了一下。
他依然提到了可以成立一家子公司让我们收购,只不过价钱低了很多。
后来程厦跟我说,那位前辈告诉他,易源建筑这两年经营不善,已经很久没有新的项目了,他们之前要的价格,有点宰肥羊的意思。
不过现在,他的姿态放得很低:“奉城这两年开的项目太少了,我们也挺艰难的,程总这边有项目,我们也可以合作。”
程厦说:“我考虑一下。”
出门前,程厦去了趟厕所,我还是没忍住,提到了沈姐。
“我来这边多亏了沈姐牵线搭桥,但我老公这人做事周密,总不放心我。”
其实我本意是提点一下他,不要告诉沈姐我还在这里。
没想到他直接理解成了,我觉得沈姐和他联合起来空手套白狼,现在我要跟他算账。
他迅速撇清关系:“我其实跟沈总也不熟,她在这个圈子就靠着牵线搭桥赚辛苦钱,总得给几分面子。”
我这下是真的很惊讶,道:“我记得他们家运输公司开得不小啊!”
张澄笑了一下,道:“嗐,他们财务早分开了,早年间也是靠沈总在外面豁得出去,打下的江山,后来公司干起来之后,他老公就包了个清白的女大学生,就表面夫妻而已。”
我呆在那里。
长期在男人堆里打滚,我知道“豁的出去”这四个字,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意味深长。
我甚至能想到他们猥琐的互相交换眼神。
就在这时,程厦回来了,张澄最后对我说了一句:“既然你跟你先生感情这么好,还是别跟沈姐搭在一起了,容易让人想多。”
我强笑了一下,就像吞了只苍蝇,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去,只是往死里恶心。
张澄说要一起吃饭,被程厦拒绝了,我们又紧锣密鼓见了几个建筑公司的老板,晚上九点多才回酒店。
程厦问我:“易源建筑是开价最低的,而且也没有正在进行的项目,还挺合适的。”
我没说话。
他又问:“所以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