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事到如今,不进城门,基本不可能。
庆王与军师面面相觑,冷静下来,又觉得这是好事。
自古天下改朝换代,像他不够名正言顺的,最怕皇帝直系皇室尚有余留,他用过宁姝当借口起兵,宁姝也已经没大作用,而且陆安雁也被波及。
此时把宁姝送入城中,再合适不过。
庆王清清嗓子,做足样子,道:“广德,此行多艰,然临王殿下是你的胞兄,本王,不敢擅自为你决断。”
宁姝接他的话,说:“二哥受难,我不能坐视不管,恐要辜负王爷之期待,只能进城去。”
“只是,容我进城前,再与我的人道个别。”
她先答应进城,已让庆王颇为满意,此时,只是要道别,庆王笃定只要他多找几个人看管,她也没能耐逃跑。
于是,庆王答应了。
宁姝在六人的看守下,简单与紫玉鹰戈见一面。
没能说太多话,鹰戈立刻抓住宁姝的手,他缓缓摇头,他很想不管不顾,带她离开,可时不待人,她也不会同意。
而他只听她的话,所以,鹰戈捏紧了手。
宁姝轻拍他的手背,安抚一笑:“没事。”
紫玉抹把脸,道:“殿下进城后,切记切记,小心为上,知道你是莲种,莫见雪不会太为难你的。”
宁姝把后半句话重复给鹰戈:“你看,我是莲种,我自己有把握。”
鹰戈重重咬牙,这才松手。
她回头看了眼鹰戈,不需要言语,轻轻一笑。
相见时间很短暂,宁姝很快被那六人提醒离开,她独身走向长安城门,看着那黑沉沉的城门,向她打开。
宁姝闭上眼睛,迈开脚步入城。
长安城内人人自危,街道被官兵把控,百姓不出门,街上十分冷清,她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没多久,就沿着过去熟悉的街道,来到宫里。
除去换了不少熟面孔,宫里好像和过去,没什么区别。
宫女给宁姝准备了热水与香露,促她洗去一身尘埃,给她换上鹅黄色对襟襦裙,绞干发丝,抹上香膏挽发,插上簪,全身新亮地坐在房中。
屋内燃着大红烛火,照得一切亮堂堂。
宁姝没有乖乖坐着,她问过宫女,宫女缄默不言,只能猜测是莫见雪要见她,毕竟新仇旧恨加起来,不好好捋捋都说不过去。
但是,只要他肯见她,那就是有交易的余地。
唯一没想到的是,见莫见雪前,居然这么多麻烦,可见他是个龟毛的人。
只是他没让她久等,正当她打算摸清屋里的情况,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