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离木愣在原地,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背我?”
“对啊。”季清鸢一脸自然地回过头来,“别小瞧我,我力气大得很。”
北冥离依旧想说什么:“你……”
他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季清鸢打断:“快上来!你若不走,那我也不走!”
这姑娘倔得很。
北冥离看着她有些瘦弱的背影,最终还是上了她的背。
他想着,她如此瘦弱,又大病初愈,等会儿吃了点苦头,就该放弃了。
就跟他那群见风使舵的魔族下属,每逢他不樾天发作时,平常那些对他恭恭敬敬的一群人总试图趁虚而入。
唯有摔个头破血流,才可安分一阵。
一个成年男子将浑身重量压在她身上,自然是重的。
但好在背人还是挺好借力的,况且蚀骨花已解,她可以运转灵力,撑得久一些。
偌大的荒原,白雪覆盖,唯有他们二人,她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厚厚的雪地里,压出一行脚印,给这无边荒原打下痕迹。
呼出的吐息化作一阵白雾,旋即又消失不见。雪落在她眉睫,发间,又被北冥离抬手拂去。
大抵是久病初愈,风雪又太大,季清鸢冻得鼻子通红,本该好好休息的人如今负重行于荒原之上,又冷又困。
耳边的簌簌风雪声听着有些催眠,她吸了吸鼻子,为了打起精神与背上的北冥离搭话:“阿合,你睡了吗?”
北冥离的声音自她发顶传来:“累了?”
他好像一直在等着她说累,然后把他放下。
季清鸢小声道:“不是。”
“你看这雪,我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和这么多荒石枯木,无边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