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尘笑着说话间,一子也落下,离着鹤之芳天元之子很远。
“我研习这归一之道,虽然总觉得像是隔着一层帘子一样,仿佛看得见,却又摸不着,昨日夜里,我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师兄想听吗?”鹤之芳与张凌尘接连落子,也不影响交谈。
“师妹尽管说,我倒是很想听听。”
“人生在世,不过是得与失的过程,所得有喜,所失有悲,所得者尽心索取,所失者平淡相待,或也就没有得失了。就像你我如今被困在这里,就像这归一之道。尽心,唯心而已。你觉得,有道理吗?”
张凌尘再次落下一子,笑了起来,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鹤之芳昨日之事,此时却也正好可以开口了。
“得者,不分多少,人总不会知足。失者,不痛不痒,却也心如刀绞。归一之道,讲的正是这个道理,师妹能这么快领悟到,足也可见你的悟性。”
“昨日二懒爷爷到此,告诉我,不用多久,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鹤之芳手在半空停下,顿了片刻,但还是将一子落下。
“这不正就是得失之间吗。什么时候离开?”
张凌尘摇摇头:“具体我还不知道,总归也不会过去太久,到时候,我会提前知会你,师妹要尽快离开,要是慢一步,恐怕真就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鹤之芳没有说话,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既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
良久,她才开口问道:“那,师兄呢?”
“我?我怎么了?”
鹤之芳微微一笑:“我是说,师兄不和我一起离开吗?”
张凌尘看向鹤之芳,一时并知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他知道,如果告知实情,鹤之芳必然会因为自己而不肯独自离开,他也只好欺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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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不能跟你一块离开,我,我还得比你多待一些时间才行。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直接让你离开长安,毕竟,长生宗要是发现了你,必然会想办法治你于死地。”
鹤之芳脸上生出犹豫的表情,在她想来,能离开这里当然再好不过,但张凌尘要是能在她身边,则要更好。
“所以,离开那日,也就是你我分别之日了。”
鹤之芳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劲头,落下的棋子,杀气也减弱了很多。
“人与人之间,总归就是相逢与分别的轮番上演,比起被困在这里,你我分别,不算什么的。日后若有缘,我们必定还是会再见面的。”张凌尘看向鹤之芳,笑得温柔,末了又补了一句:“嗯,一定会再见的。”
鹤之芳也迅速将神情恢复,笑着道:“对呀,一定会再见的,人嘛,没有道理总要纠结还未发生的事情,未来怎样,谁也说不清楚。师兄,我真的很珍惜眼下。”
“好了,不说这些,让我先杀到你认输为止!”
鹤之芳不再将心思放到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上,盯着棋盘看了片刻,抿嘴摇头:“看起来,师兄的心也乱了嘛,这几步,是章法也没有了,破绽也露出来了。”
随即,鹤之芳捏起一子,轻轻点向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