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叔,有什么事情?”
离开了林家一段路以后,周恒才放慢脚步,看向于大河,他说有事要说,可思来想去,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周恒实在是猜不到,要说什么,只能是直接问出来。
“那个,你们是开车来的,能不能。。。。。。。把张墨带走,他考上了京市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不瞒你们说,我曾经。。。。。。。也想过,是不是不应该让他去读这个大学,毕竟,家在这,媳妇孩子都在这,去了大地方,遇到的人也多了,可能。。。。。。。会变心,也会有很多的变故,我家小红就是认死理的人,她是很难,跟张墨那样的读书人有什么共同进步的想法。”
“我之前的想法,是想帮着小红,保住她的小家,只要张墨不走,那他们,就能凑合着过下去,可是。。。。。。。我觉得,我只考虑到了小红,完全没有为张墨想过,要是不让他去读大学,哪怕,他这个人一直在小红的身边,可他的心,是肯定留不下来的,我想,相信他一次,相信他会在看过外面的风光之后,还能记得村里的家人。”
于大河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别说是周恒,林真也很意外,毕竟,前世的张墨就一直没有读上大学,在村里蹉跎的过着,直到顶替上大学的事情爆出来,这才得到了回城的机会,可也没有得到于小红的理解,错过了人生里面最有冲劲的几年,对张墨来说,怎么可能会没有恨,离开的时候,估计是心灰意冷吧。
现在于大河竟然会主动提出,让张墨离开,这么大的转变,实在是有点让人意外。
“如果不是于树坚持的话,如果今天不是看到,林真为了保住自己上大学的名额,连亲弟弟也不放过,可能,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哎,小红在家以死相逼,看起来,张墨是决定放弃了,可是这两天,天天躺在床上,不吃东西,也不说话,这根本不是放弃,这是无声的对抗,亏小红那个没心眼的,还在以为,是她赢了,把这个男人彻底给留下了,呵呵,怎么可能。”
“张墨是个不错的男同志,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我也是清楚的,他跟小红,因为各方面的原因,确实不太合适,没法做到互相理解,过成现在这样,小红的责任更大,以为人家没考上的时候,天天在一边笑话人家,现在人家考上了,又开始各种撒泼放赖,想挽留,又没用对办法,偏偏,家里的老人还觉得她做的对,我这个当大哥的,也很无奈。”
说到这里,于大河露出一个苦笑,他真的是有好好反省过,这样护着于小红,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因为妹妹的年纪小,父母生她的时候,就把她当成宝,交待他这个大哥,也是各种要保护,要帮助,整个于家,都已经习惯了,纵容于小红的任性。
后来,跟张墨结婚以后,本就是住在于家,不是嫁人,而是招婿,这让于小红的脾气没有任何的改变,反而是变本加厉,张墨不是个话多的人,一般吵架的时候,都是让着她,可这在于小红看来,就是对方没理,吵不过她,而且,还有二老帮着护着,只要一吵架,就会三个人一起说张墨的不是,时间久了,张墨在于家可不就变成了一个不开口的存在吗。
这次考上大学,让于大河看到了张墨是个真正有能力的人,就像他刚才在林家说的,能考上大学这件事,就是能力的体现,既然张墨有这样的能力,不应该被埋没。
“于叔,你确定要这样做吗?我们可以带张墨走,可是,你家里会不会。。。。。。。”
反正有车,把人带走,并不算是难事,周恒不太确定的,是于家人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于树没有娶一个让于家人满意的媳妇,直接连住的地方也没有给准备,于大河要是把张墨给放走了,怕是整个于家会被闹翻天。
“没事,你们把他带走吧,去了京市以后,如果可以就多照顾一二,他这个不错的,其余的事情,我来处理。”
于大河重重的叹了口气,把张墨放走,会面对什么,他的心里不是有数的,只不过,他的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张墨会出大事,而他这个做大哥的,也会后悔。
听到于大河这么说,周恒和林真自然是点头答应的,不管是当作帮村长,还是帮张墨,这个忙很值得帮。
商量了一下见面的时间地点,于大河就快步回了于家,为了尽可能小减少伤害,他们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偷偷的把人带出来,要不然,一会二老要是知道了,估计得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根本就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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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恒和林真在车上等着,过了好一会,听到脚步声,这才看到于树和张墨一起快步走来。
直接把张墨塞进车里:“包袱里面有介绍信,还有你的录取通知书,衣服什么的,实在是不好拿出来,这里面有钱票,你自己置办吧,虽然辈分上,我得叫你一声姑父,可我们也没差几岁,不想把你叫老了,这几年,辛苦你了,快走吧,家里有我和大伯在,会没事的,好好学习,有空的话,就回来看看。”
几句话,直接就把张墨给说哭了,于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才走到周恒面前。
“麻烦你们了,我租你们那房子,就按每个月五块钱来算,我会送去周家的,当成是你们给的养老钱,不用寄钱回来,不影响你们的前提下,帮忙照看一下,我家的大学生。”
于树说话的时候,眼里也是含着泪的,他都不敢想,要是晚一点去找张墨,会发生什么事情,他刚才可是举着个不知哪搞来的农药瓶,差点就要往嘴里送,好在是于树眼疾手快的,拉着人从窗户翻了出来,要不然,真要闹出人命。
“放心吧。”
周恒点头,发动车子,出发回家,后座的张墨隐忍而压抑的哭声,让人听着十分的悲伤,虽然做不到感同身受,可那种悲伤的情绪,一直在车里挥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