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珍看不过去,连忙指挥着人给他包扎手指头止血,让人把他送到医院。
债主却不乐意了,“等等,今天这事儿还没完呢。”
债主看了一眼,“他欠了我这么多钱,你们想怎么着?你们以为一根手指头就不用还钱了,没门儿,没这么好的事情,赶紧把钱还给我。”
萧盼儿脸色苍白,气的说不出话。
她就是再聪明这个时候也顾不过来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完蛋,他们家也完蛋了。
萧宝珍从旁看着,看见这种咄咄逼人的嘴脸,又看见债主一个劲儿逼着萧盼儿拿钱,赶紧给胡同里的老街坊们使个眼色,让他们去叫公安。
这边债主还在逼迫萧盼儿,宋大妈听见消息跌跌撞撞的赶过来,也哭着喊着逼萧盼儿拿钱。
萧盼儿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债主便嚷嚷着天天不给钱,绝对不能走,要是不拿出钱来,他们就扣着宋方远,非得把他指头再剁下来一根不可。
宋大妈听见这话就疯了,扑上去保护宋方远。
正在这儿撕扯的时候,忽然大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一群公安冲了进来,现场鸡飞狗跳。
萧盼儿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她只有一个念头,离婚,她要跟宋方远离婚。
一个星期之后,宋方远这事有了结果,他的赌债不用还,赌债本身就不受法律保护,因为他被剁了一根手指头,还被赔了不少钱,宋方远欠了赌债的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
其实这还算个好消息,至少老宋家不用因为宋方远赌博再背一笔债,但是宋家三个大人没有一个笑的出来。
萧盼儿更是心如死灰。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宋方远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染上赌博的毛病,她以前明明在自己面前说过,赌博不是好人干的事儿,以后大毛二毛长大了,一定要勒令他们绝对不能沾这东西。
萧盼儿左思右想。想不出个结果,好在她人脉比较广,给人介绍对象这么多年也积攒了一些关系,萧盼儿就托人去打听。
这一打听才知道事情的真相,自然也知道了林晓芳的事情。
收到人家传回来的消息,萧盼儿直接气笑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在外面有了相好,原来是被相好的勾搭去了赌场,宋方远真有你的。”
这天中午宋大妈在家做饭,宋方远在家养伤,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脸麻木,好像已经吓傻了一样。
宋大妈在旁边唉声叹气,“方远,你说说你干的这事儿。你糊涂啊!现在钢厂那边还不知道怎么着,事情闹得这么大,你们领导都知道了,会不会把你开除?我听说以前就有这样的例子,说是有个职工染上了赌博的毛病,最后被厂子里开除了,妈在家仔细想过,要不这样吧,就说在家养伤,伤的重,过个半年再去上班,等领导们把这事儿忘了再回去,实在不行,妈就去厂子里哭一哭,求求领导,咱们家现在就你一个正式工人了,把我们辞退了,一家子都没活路。”
宋方远沉着脸不说话,这种大丑事对他是个巨大的打击,他甚至感觉人生都有点崩塌了,现在走出去。都不敢看院子里头邻居们的眼神,人家朝他看一眼,都觉得对方在嘲笑他。
宋方远心里的痛苦和恐慌。完全不知道跟谁说,这个时候他想到了林晓芳,要是林晓芳在就好了。
宋方远这么想着的时候,萧盼儿忽然从外面回来,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厨房。
她二话没说,甩开腮帮子,先给了宋方远好几个大耳光,打的宋方远牙齿都掉了。
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