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泽帝掐灭手中的金丝卷,冰冷的眼神扫着王海头顶,似乎是在评估王海的忠心。
直到王海的脊背湿透,才终于开口:“起来吧。”
王海踉跄着爬起来,弓着腰安静站在旁边,甚至不敢去擦额角渗出的汗珠。
是他多嘴了,明知道霍大人因身份不受陛下待见,他竟还去多嘴,当真是安稳日子过久了便打算作死。
时间一点点过去,承泽帝放下奏折:“良妃那边的宫宴准备的如何了。”
王海的声音带着一抹小心翼翼:“回陛下的话,太后娘娘看重安平郡主,亲自督导良妃娘娘,将事情办的妥妥帖帖,陛下大可放心。”
承泽帝嗯了一声,便没再多问。
皇姐和亲时他才两岁,母后虽疼爱他,可从小便在他耳边念叨着,让他一定不能忘了皇姐的好。
他虽然感激皇姐,可心里却也有些厌烦。
皇姐是在父皇治下去和亲的,他有今日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的努力,与皇姐有何关系。
但母后一直精心护着他长大,他自是不会忤逆母后的意思。
可谁又能想到,那姚锦风竟会与皇姐扯上关系。
好在皇姐还不是太糊涂,对那姚锦风也并不上心,否则他怕是会被活活呕死。
知道宴席不会有问题,承泽帝索性继续看手中的折子,西南的水患刚平便又出现了瘟疫。
东南又多干旱已有三月没下雨,边境更是战事不断,大家都在伸手向他要银子。
好容易来了个忠心耿耿愿意为他赚银子的沈欣言,结果却被那霍恩勾了去。
整个朝堂,竟是没有一处能让他省心的。
沈欣言坐在屋里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至今还没想好要不要去。
虽说姚锦风被杖责后定然不会出现在宴会上,但***如今是姚锦风的后台,说不得会发生什么冲突。
可若是不去,谁知外面又会怎么传她避而不见的事。
越想越觉得不自在,沈欣言起身在屋中走来走去,当初为什么就不能下手更重些呢?
阿蛮倒是出言安慰:“这有什么好想的,你和姚锦风这样的关系,就算告病不去陛下和太后也不会苛责,何苦要给自己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