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褚息和对她的依赖一样,她也依赖他,将他视为唯一的亲人。
但年少时受过太多的不平等待遇了,所以嫉妒他,欺辱他,以此换得自己内心那病态的,那自以为的平等。
如今想来其实还是挺好笑的,所以她会救下褚息和。
等她离后便是‘死’在陈衍让最爱她的那个时候,褚息和作为她拼命想要留下来的人,他会保住褚息和。
这算是为当年做错事的弥补,至于陈衍让……这是他欠自己的。
褚息和目送那道身影渐行渐远,掌中的拳捏了又松,心口空荡荡的。
他想要跟着一起去,但她从未想过带他一起。
凝望半响,直到完全看不见之后褚息和才回头。
身后有人一身正青色,他正懒洋洋地倚在藤架上,而架子上堆积满了纯白的雪。
那是陈衍让亲自做的葡萄架,想等熟季时酿酒,但估计没有熟季了。
“你不留她?”颜色秾丽的少年面无表情地开口问他。
陈衍让掀眼望着前方,盯着褚月见离去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弯了眼,没有应答褚息和的话。
她连褚息和都不带走,他如何挽留?
以前那个肆意的小殿下学会了爱,爱那人爱得连在梦中都无意识念叨他的名字,他更不知如何留人了。
不过只要褚息和还在南海,她便离不开南海,总会回来的。
陈衍让眼前被薄雾笼罩,却依旧弯眼笑得温润,仿若清雅刚正的竹节。
尽管知道已经发生过的事无可挽回,可还是忍不住去想。
若是当时他未曾做过那样的事,结果是否会不一样?
冬雪细细的带着晶莹的光落下来,将他的眉眼一道洇湿了。
既然已经错过一次了,所以他这次不囚燕了。
南海前往洛河京的路因为下过下雪,所以显得有些泥泞。
褚月见凭租了一辆马车,结果才刚出南海便遇见了大雪封山,迫不得以在此停留。
好在这里有镇子,夜里有个落脚之处,褚月见打算就停在这里,等着大雪停下之后再赶往洛河京。
夜里下楼吃饭时,她还听闻了从洛河京传来的消息。
前荒唐褚氏姐弟跑了,而刚上位的新帝,则因为鹿台饮酒过度忽然猝死。
现在昭阳无主,全部的重任都加注在帝师身上。
国不可一日无主,百姓都在传言这是神都认为褚氏不配位,所以才一连串的出现这样的事。
昭阳又要换新主。
算得上是四朝的太傅彻夜不能眠,头发都愁得掉得稀稀疏疏的,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请命上述,要拥立帝师为主……
再往后褚月见便听累了,粗略地将自己碗里的热汤喝下,胃中有了暖意后就开始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