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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父大伯母都不在家,隔壁大壮一家也去村南刘家那边看热闹了,听着后门坚持不懈的敲门声,凝香突然有点害怕。
她收好针线筐,悄悄站了起来,一手防备地攥着灶房北门门板,轻声问道:“谁啊?”
“我。”
低沉有力的一个字,是陆成的声音。
凝香的防备顿时变成了紧张。
今天刘家办喜事,家家户户几乎都出门看热闹了,街上肯定都是人,他怎么敢选在今天来?
恼他莽撞,凝香皱起了眉,还没说话,门外的男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又敲了起来。
明知这条街四户人家应该就剩自己,凝香依然做贼心虚,快步走到后门门前,轻声斥道:“你怎么又来了,快点走吧,别让人看到。”
一门之隔。
听到她撵债主似的声音,陆成无奈道:“香儿,咱们快十天没见了。”
他就知道,只有他一头热,她巴不得他永远都不来。
薄厚适宜的嘴唇紧紧抿了起来,因为许久不见,又开始胡思乱想。
但这回陆成可是冤枉凝香了,凝香很清楚两人几天没见了,也不是不想,只是她一个十四岁的守礼的小姑娘,害怕这种私底下的见面,更怕被人发现传出去风言风语。没听出男人话里的淡淡委屈,凝香低头跟他讲道理,“才十天,我没赎身时,你……”
一个月见一次,他都能忍,十天算什么?
“那时你在侯府做事,我怕冒然去找你给你惹麻烦。”陆成低声回道,否则就算隔了四十里路,他也会去找她。
明白她顾忌什么,陆成又贴近了陈旧的木板几分,就差将脸也贴上去了,轻声交代道:“香儿,今日我是来刘家喝喜酒的,看到伯父伯母他们都在,就你没在,知道你自己在家,我才敢过来找你。而且我是从村后头绕过来的,保证没人看见,你快点开门?我口渴,想喝水。”
十分地淳淳善诱。
凝香又不傻,目光穿透灶房瞅瞅前面敞开的大门,还是不想方他进来,再次劝道:“既然来喝喜酒,你早点回去吧,免得人家开席前还得找你。”
“开席还早,我一个外村人,出了刘叔谁找我?就是刘叔现在也没空管我。”陆成盯着面前根本承受不住他一脚之力的门板,最后一次好声求她,“香儿开门,我坐一会儿就走。”
再不开,他翻墙进去。
他可怜巴巴的,熟知他缠人劲儿的凝香终于妥协了,瞅瞅前门,低声道:“那你先藏好,我关好前门再来给你开。”
可算哄好了,陆成赶紧嗯了声。
凝香看一眼门板,心慌意乱地朝前门走去,一会儿觉得自己犯了错,不该答应他,一会儿又觉得陆成费尽心思来一趟不容易,都到自家门前了却不得入,如此对他好像太不近人情。就这样左右摇摆着来到南院,手碰到南门门板关上那一刹那,凝香脸噌地红了。
她竟然要在自家与他私会。
小姑娘惴惴不安,往回走时,脚步跟蜗牛似的。
进了灶房,又心虚地将灶房南门也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