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伸手就将小家伙抓到了自己被窝,一大一小顿时闹了起来,阿南连续不停的咯咯笑声比窗外的鸡鸣都管用,唤醒了一家人。
陆成听着听着放了心,两个弟弟都大了,这个家就算没有他,也能好好地过下去。
“今天我得回果园一趟,前面歇了几天,这次估计得在果园住几晚,你们看好阿南,别再让他出事。”坐了起来,陆成一边穿衣服一边道。
他以前也有在果园连续住几晚不回家的时候,陆言陆定哥俩都没有多想。阿南见爹爹起来了,手脚并用爬回爹爹身旁,等着让爹爹给他穿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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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村。
凝香早起后悄悄观察了管平两眼,见管平神色如常,她轻轻松了口气。
心里却打定主意,下次真的不能再这样了,昨晚做了一晚噩梦,全是管平发现了她与陆成私会,去告诉了裴景寒,裴景寒大怒之下拔。出佩剑……
那样的梦境,凝香都不愿再回想。
确定管平不知情,凝香心平静了下来,早饭后搬着板凳去院子里剥苞谷皮。
两家都收了苞谷,凝香的意思是跟大伯母家的放在一起,左右她与弟弟现在在大伯母家开火,磨成面了她再搬几袋子面过来,跟弟弟单独做饭,多余的苞谷交给大伯母带到镇上卖了。但李氏没让,说要分清楚了,磨面单独磨,卖钱也单独卖,不肯占她们姐弟的便宜。
这不,两家院子里一边堆了一堆苞谷,徐秋儿还嚷嚷着看谁先剥完。
“我们有三个人!”阿木不服气地顶嘴道。
徐守梁父子去刨苞谷秆了,所以东院只有李氏娘俩剥苞谷皮。
“你也算一个啊?”徐秋儿哈哈打趣堂弟。
阿木气坏了,气鼓鼓坐到板凳上,有模有样剥起苞谷来,剥着剥着外面大壮喊他,小家伙就溜出去玩了。毕竟才五岁,人小没力气,凝香没有管弟弟,她与管平坐在柿子树下忙活,秋日的阳光斜照过来,还挺暖和的。
忙了一天,夜幕再次降临。
凝香姐弟睡下不久,管平鬼魅般出了门。
陆成已经在村头等着了,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他平静地问道:“谁?”
“我。”管平冷声回了一个字,对陆成并无好感。她有多怜惜凝香,就有多反感被凝香护着的陆成,若非这次陆成还算有胆量敢跟她去见裴景寒,管平连一个字都不想跟他说。
两人互相厌弃,确认身份后再无半句交谈,走夜路更是较量一般,一个比一个快。
管平虽然是个姑娘,却练了快十年的功夫,因此走得飞快。陆成没有功夫底子,但果园离东林村十八多里路,陆成除非要拉东西,都是不行过去,每天两趟,慢点走一个时辰,快点走半个多时辰就能到,再加上身强体壮体力好,完全没有被管平落下。
两个时辰没用上,两人就到了府城门外,气息都有点乱。
“你等等。”管平仰头望向城楼,吹了声口哨。
很快城门就被人打开了一条缝。
陆成随着管平跨进城门,心更沉了。
这就是权势,裴景寒的权势,只要他想,无论他还是为他办事的人,都可以随时进出府城。
倘若他拥有比裴景寒更高的权势……
夜色弥漫,陆成第一次如此渴望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