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张家东屋的灯黑了,没了那边的光亮,管平的身影更模糊。
徐槐的心,咚咚跳了起来。
他瞅瞅张家,想到里面的情形,声音哑了下去,闷声道:“咱们,换个地方说?”
“说什么?”管平淡淡地道,扫了眼张家,故意装作不懂徐槐提出换地方的原因。那种事情,她听过几次墙脚,除了嫌恶再无旁的感觉,就是不知徐槐会如何。
管平喜欢看徐槐犯傻的样子,喜欢捉弄他。
徐槐心烦意乱,再次劝道:“先换地方吧?”
“不说我进去了。”管平作势要走。
徐槐本能地伸手拦住,一抬手记起上次差点被管平卸了胳膊,连忙又放了下去,情急之下将心里话一股脑说了出来,“我想早点跟你成亲,你,你别误会,我明年就盖新房,绝不会委曲你,聘礼聘金你尽管说,要什么我都给。”
管平笑了,重新靠到树上,轻飘飘道:“看别人娶媳妇,你着急了?”
徐槐低下头,手心都是汗,脑海里是张彪将媳妇抱出花轿的情形。
他也想抱她,想……
一片寂静里,隔壁突然传来女人的惊呼,停顿片刻又响了起来,断断续续的,颇有规律。
“你小点声……”
男人的窃窃私语听起来很是做贼心虚。
“我忍不住……”女人可怜巴巴地道,“要不表哥你等会儿?”
男人立即不说话了,于是新媳妇继续哼唧。
徐槐整个人都要炸了,听着别人媳妇的声音,想象的全是他与管平。
他站在她两步外,重重的呼吸清晰可闻。
管平没被隔壁新媳妇的声音影响,却被徐槐的呼吸弄乱了心跳。
她忽然发现,这种事情,自己听与跟徐槐一块儿听,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不习惯,她想进屋了。
“我想想,明天答复你。”再慌,她依然理智,既没有答应他,也给了他希望,免得他纠缠。
说着就要从徐槐身前离开。
走了两步,余光里不再有徐槐的身影,走出第三步,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双臂如铁。
“我难受……”
徐槐不想欺负她,或许也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她,但他也不想放她走,紧紧地抱着,额头抵在她肩膀,只痛苦地告诉她他的煎熬,“管平,我难受……”
搂着她往他身上靠,让她知道他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