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有道理,瞒着不是长久之计。
谢鸿坐了半天,下榻扑灭灯烛,“等时机合适,便跟她说了吧。”
……
东跨院里,玉嬛除了剪时新花卉插瓶外,也常带着吃食去客院看望。
对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她其实怀着挺深的好奇。
魏州离京城不算太远,因都督梁元辅的衙署设在这里,城池防备比别处更严,里面巡城的兵马司也得力,比起别处,毛贼土匪之类的少许多。按说这般防卫,若有人追杀行刺,总该闹出点动静,谁知这晏平悄无声息的重伤在此,竟没了下文。
从谢府到外围,处处都风平浪静。
果真是他太厉害,将追杀的人甩得干干净净,还是另有隐情?
玉嬛毕竟被可怖的梦境困扰,虽好心救了人,到底存着点戒心。
可惜那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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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那晏平整日里大半时间都昏迷着,她想探探底细都没机会。次数一多,她便瞧了出来,那人是故意躲着她呢。
这日,趁着郎中换药后梁靖还没昏睡的机会,她将食盒藏在背后,晃进屋里。
梁靖才刚包扎好,靠着软枕躺在榻上,见玉嬛进来,目光骤然涣散了些,仰靠在软枕。
玉嬛隔了几步的距离将他打量,“晏大哥伤好点了吗?”
“好些了。”梁靖轮廓冷硬的脸上扯出点虚弱笑容,“多谢关怀。”
玉嬛翘着唇角笑了下,将那食盒放在榻边的桌上,叫石榴捧出里头的板栗野鸡汤,“郎中说,这东西对你伤势有好处的。尝尝吗?”不待梁靖说话,便给石榴递个颜色,叫她舀了一碗出来。
板栗软糯,野鸡喷香,那浓浓的汤色也好看,想必费了不少火候。
梁靖刚喝了养血补气的药,这会儿满口苦涩,瞧着那鸡汤,不垂涎是假的。
玉嬛却故意捧着鸡汤不肯近前,任由香味往梁靖鼻子里窜,却只疑惑道:“晏大哥,你先前说的那些人究竟什么来头?不会再杀回来吧?要不要我爹跟巡查兵马司打个招呼,帮你防备着?”
梁靖哪会进她那点圈套,惜字如金,“不用,多谢好意。”
玉嬛“唔”了一声,捧着板栗鸡汤,秀眉微蹙,一脸担忧地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真的不用吗?”她不肯死心。
梁靖摇了摇头,目光从她海棠红的裙角挪到腰间,越过胸脯上盈盈欲飞的蝴蝶和漂亮的锁骨,看到微微咬着的嫩红唇瓣,而后落在那双狡黠的眼睛——水灵灵的,神采奕奕,带着点试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