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这一切很简单,只是因为你没有相信过她。”
奇良遥遥看向远去的?黑色轿车——章驰就坐在车里。
满目的?雪色中一抹突兀的?黑,在金色的?夕阳下?闪光,极快的?速度,车消失在转角。
“权力?的?集中可以?让政策更?快地推行,战争总会制造独1裁者,因为独1裁就是最有效率的?运作方式,只是因为过去我?们遇到了太多的?骗子,尝到了权力?的?好处,就背叛了曾经许下?的?承诺。她完成?了改造,于是决定交出去对她来说?不再重要?的?东西。”
“她抱着改造世界的?目的?,”周宇抬头去看夕阳,“也许如此,所以?没有人猜到她想?要?做什么。我?们总是带着自己的?目光去看别人,我?们在别人身上看到的?全是自己的?偏见。”
“因为害怕被他?人指责贪慕权力?,就放弃主宰权力?的?机会,成?全自以?为是的?高尚。”
“因为害怕被他?人反对,就紧握着权力?和财富,让存在变成?对拥有的?无?限追逐。”
“她不在乎赞美,不在乎批评,不在乎拥有,不在乎失去——”
奇良垂下?眼睛。
周宇:“如果她曾经拿你当过朋友,也许她会因为你的?指责失望。”
奇良:“我?——”
周宇:“不是她背叛了你,是她不满足你的?偏见,你选择了远离她。”
奇良安静良久,他?蹙起眉头,对着周宇万分?不解地道:“你没有偏见吗?”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周宇低劣。
“我?当然有偏见,”周宇轻松地耸肩,“不过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接受。”
两个人并肩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走到马路边上,奇良突然又开口:“那她在乎什么?”
周宇冷得直搓手心,话没有听全,将围巾往胸前拉了拉,露出冻红的?耳朵,问:“什么?”
“你说?她不在乎你说?的?那些,”奇良皱着眉头,在地上踢开一团不知道被谁设置成?障碍物?的?雪团,仰起头,他?哈
了一口气,声音渺然,“那她在乎什么?”
***
隆冬的?夜晚,安新市的?咖啡馆门口挂满装饰品的?圣诞树连排闪光,这间咖啡馆旁边就是曾经的?国立美术馆,斜对面是一所美术学院,整街的?墙面都被颜料涂满,晚上是这些精力?旺盛的?艺术家出没的?高峰。
尽管根据管理条例,在公共墙面上涂画属于违法行为。
因为只有被抓到才会被判违法。所以?没有被抓到就等于合法。
章驰从巷子穿过,一路上碰见好几个带着灰帽子,用口罩遮住脸的?年轻男女。墙角的?位置放着便携的?喷漆瓶和颜料,通常一个人负责放风,剩下?的?人负责绘画。
玫瑰花是经常出现的?绘画对象。
通常伴随玫瑰花出现的?还有一个面目不详的?女人——面目过详的?话,指代性过强,警察可能会追杀你到千里之外。
这种隐晦的?反对艺术可以?很好的?表达个性、独立,发泄和传达不满。
也许是站在边上看得久了,画画的?青年扭过头来,面色不善地看着章驰——他?们也很害怕被那些好事的?人举报。
章驰竖起大拇指。
青年转怒为安。
她走到咖啡馆,点了五杯咖啡,一杯咖啡留给她自己,剩下?四杯咖啡用袋子分?别装好,走到之前的?墙角,她将咖啡递给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