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这一刻被抽离。汗水开始在他额头上汇聚,成珠成线,沿着脸颊缓缓滑落,最终滴落在衣襟上,无声地宣告着内心的慌乱与无助。
“二少爷……”
-
容止飞奔到卧室门口,院长正在给桑榆晚做检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水味。
容止脚步倏然沉重起来,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斤重担,踏在坚实的地面上却如同陷入泥潭,难以自拔。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容止……”
低低淡淡的声音,宛如春日里轻拂过新绿的微风,带着无尽的柔情与细腻,悄悄的,在耳边低语。
容止心脏瑟缩,胸腔没来由地泛起了一股涩意。
他脚步一顿,定定地看了过去。
视线里,面色苍白的桑榆晚眉梢微扬,眼睛在微笑时弯成了月牙形,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那双眼睛,是那样明亮,宛如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
她的目光,清澈透亮。
全然不似以前那样迷茫,带着探究。
容止的心似被利爪狠狠抓扯了一下,无法言说的激动和惊喜在心底交织,暖意上涌,眼眶渐渐湿润。
院长给桑榆晚检查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二爷,真是奇迹……”
容止闻言,心下明了。
桑榆晚这是恢复了意识。
他紧绷的肌肉倏然一松,步伐变得轻快起来。
在床沿上坐下,弯腰,一把抱住了桑榆晚。
像抱着丢失的宝贝一样。
院长忍不住笑了,随后走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容止亲吻了一下桑榆晚的额头,一地温热的泪落了下来。
桑榆晚瞳仁一缩,眼眸微微瞪大,“容止,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