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傅言深打着赤膊,大长腿撑地,坐在就诊床上。
许浔一身白大褂,几乎九十度弯腰,脸凑近他的下腹。
两个男人,姿势甚为亲密。
“操……”
许浔嘴里发出与他斯文气质严重不符的字眼,缓缓抬起头,他的手指还抚着傅言深下腹那道细细的疤痕。
四目相接,暗流涌动。
许浔喉结滚动,胸口大幅起伏。
他很快绕到傅言深身后,看他后背的那几道疤痕。
可不就是他当初,被这混蛋抓去,非法行医留下的缝合疤!
两年前,他全部洗掉了的,现在怎么全都在!
许浔头皮发麻,扣着傅言深的下巴,“你丫到底……?”
傅言深嫌弃地躲开,他站起身,拿起衬衫,慢条斯理地穿上,“别问,问就是量子力学。”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许浔拽着他去了医院天台,听傅言深的解释后,他连抽了三根烟才冷静下来。
傅言深睨着他,“嘴巴严实点儿,别告诉我媳妇,她才怀上,胎气不稳。”
她如果知道,这一世的他,肉身在空难里没了,多少还是会伤心难过的。
许浔点着头,眼眶泛着红意。
他仔细盯着眼前的男人。
阳光下,他意气风发,深邃的目光看向远方,嘴角噙着笑意。
是幸福的笑吧。
现在的他和当年躲在阴暗地下室里,刀尖舔血的阴戾模样,判若两人。
曾经的傅狗,向死而生;如今,向阳而生。
作为十多年,一路见证他走过来的兄弟,许浔由衷地扬唇,笑的欣慰。
……
傅言深在他31岁这一年,喜提人生新角色——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