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唯宁回神,见?到不远处的伟岸青年。面容虽俊朗,左眼?角却?爬着一道半指长的疤痕,稍稍显得?可怖。
裴唯宁露出?喜色,“林何举,你怎么来了?”
“闲着无事,属下?便来接公主回府。”
“京畿营不忙吗?”
“还好?,除去操练也无其他事。”
“那你陪我一起走走?”
“都听公主的。”
两人?沿着大街闲逛,裴唯宁时不时看向他的侧脸,神色难掩愧疚。当初因为她的冲动,害得?林何举被?关进?慎刑司,吃了不少苦头。虽然事后她尽力弥补,更?求三哥将林何举调入京畿营做事,但林何举的脸却?永远破相,在婚事上处处受挫。
“林何举,你怪我吗?”她问。
林何举认真道:“公主是?属下?的主子,属下?永远都不会怪公主。”
裴唯宁道:“你如今是?京畿营的校尉,不再是?我的护卫,无须对我毕恭毕敬。”
林何举道:“不管属下?去哪,公主都是?属下?的主子,一辈子不会变。”
哎呀,这?家伙永远都是?这?么捧场。
裴唯宁心里涌上一股甜意,状似无意地道:“我听说,你最近的婚事不大顺利?”
林何举有些不好?意思,“是?,让公主见?笑了。”
裴唯宁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与你一样,婚事总不顺利,都十八了还未定亲。皇兄甚至恼了,说我要是?继续挑剔,便将我丢到北疆和亲!”
林何举皱起浓眉,又听她自言自语:“皇兄说得?不对,哪能是?我挑剔呢?分明是?那些驸马的人?选稀奇古怪,没一个能进?我的眼?。与其选他们,我倒不如选你,至少知根知底。”
林何举彻底傻了,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裴唯宁歪头看着他,“林何举,我觉得?这?法子很好?,你意下?如何?”
林何举半晌说不出?话,唯有红透的耳根展露出?真实心意。
*
银月湖上正游着一艘精致的双层画舫,一楼甲板上架着几根鱼竿,奴仆们正在专心钓鱼,而本该钓鱼的未婚夫妻,正在二楼的舱室内纠缠不休。
柔软的外衣被?胡乱丢在地上,红柳木长榻正吱呀吱呀地叫唤。
他拥她坐着。
他衣襟大敞,露出?精壮的胸膛,低头吻住怀中衣衫不整的薛满。薛满眸中雾气弥漫,攀住他的肩膀不住喘气,此?起彼伏的欢愉袭来,如浪潮般逼迫、追赶、吞噬着她。
“停、停、停一下?……”她指尖紧掐,哀求似的开口。
许清桉置若罔闻,在她的肩颈处流连亲吻,时重时轻地动着,“还喜欢钓鱼吗?”
“不钓了,再也不钓了。”她带着哭腔,脸红得?不成样子,“我早说不钓了,是?你非要……你非要来的……”
“不来,怎么能替掉从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