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当真的跌倒之后,你才明白,你的苦难打动不了任何人。
那些所谓的亲戚只要评估你没有还钱能力,哪怕你跪着哭着求,一样一分钱不愿意借。
她永远记得,以前最亲的舅舅,从屋里拿出2000块现金给她,语重心长道:“这2000块你拿去,也不指望你还,多的也没有了,以后不要再来了。”
那种你在他们一家眼里就只值2000块的眼神,她至今难忘。
因为各种原因,母亲刚出院不久伤口又感染了,她不想连累自己,生出了自杀的念头。
她请假在家日日守着她,劝她,还是没有阻拦母亲的决心。
在她连续三四天每天睡眠时间不足四小时,实在累得撑不住倒在床上睡死过去的时候,母亲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她。
她从梦中惊醒,伏在母亲身边苦的得撕心裂肺……
她从来没觉得,没有阳光的阴天,那么低,低得能压死人。
后来,她赚钱还了所有借的钱,搬到了外面住,再也不愿意回老家。
她深知他们没错,但她就是忍不住生怨。
后来她像是执念一般拼命挣钱,没有买房,没有买车,把钱全都存在银行卡里。
午夜梦回,她总是回想那时候的无力。
她真的好恨,恨无情的肇事者,也恨无能为力的自己。
她那时候要是有钱,她就可以自己垫付,给爸爸妈妈用最好的治疗,再慢慢和肇事者打官司。
她可以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她可以得到100万、200万……甚至更多。
爸爸妈妈也或许根本不用死。
可现实是,穷人的命不值钱,区区25万就能买一条命,甚至更低,因为她至始至终没得选。
所以当初她才那么坚定地离开了侯爵府。
她讨厌那种窒息感。
反正她只有一个人,原主也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人了。
没想到现实还是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以前是没得选,可现在不完全是。
“我不愿意。”
桑青面无表情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态度不算强硬,但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
她来收容所的时候,库里上将承诺过会尊重她的意愿。
如果库里上将都没办法,那……她也会治的。
只不过她会再找一条提升精神力的出路,治疗师也不是非当不可。
桑青的不悦在库里上将的意料之中,他刚接到这个指令也很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