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把帕子给她:“别哭,为这种人,一滴泪都是浪费。”
“早点看清才更好,好过以后已经落入火坑,抽身更难。”
“活着,一切都有希望,别怕。”
余早早心中难过,自然不是三言两语能退的,但此时颜如玉简短有力的话,莫名让她心安。
正想说什么,听屋里话声起。
暗卫又把刘松达带到外间,下颌骨也重新推回去。
银锭看着他:“说说吧。”
刘松达刚才都听见了,现在极力想摘清自己。
“姑娘,别听那个乐女胡说,她身份卑贱,更是满口谎言,为了能够嫁人脱离贱籍,什么烂事都做得出,什么话都敢说!”
“我虽然家道中落,但也是读过书的,伦理纲常,礼义廉耻,我自然是都懂的,怎么会和那种女子有什么苟且之事!”
“姑娘明鉴,可别被她给蒙骗了。”
廊下,余早早听着这些话,从开始的气得发抖,到最后竟然冷静住,浑身都僵得发硬,一个字都不想说。
和这种人,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银锭盯刘松达半晌:“你的意思是,你是清白之身,与她从未有过什么越矩之事?”
“从未!”刘松达斩钉截铁。
银锭点头,一挥手,暗卫又把他带下去。
霍长鹤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和颜如玉示意,连带着余早早,往暗影中退了退。
与此同时,舞坊的珠珠也进了屋。
与余早早一样,听说刘松达要入赘,愣了一下。
她倒是没哭,语气多少有点惆怅,自嘲笑笑:“我便知道,他不会与我长久,我一个舞女,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他作戏,我也作戏,左右我也不吃亏,无非就是花点时间陪他而已,说起来,他花了钱,我陪谁不是陪?”
珠珠福福身:“若是小姐不为看舞,只为找我问这些,我该说的都说了。小姐若想嫁,我也不拦着,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姓刘的并非良人。”
珠珠说罢,转身往外走,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颜如玉看着她走,微微挑眉,这个女子倒是有些特别,那晚在灯会见她与刘松达站在一处,娇小玲珑,还以为她是个柔弱的,没想到,娇弱外表下,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颜如玉看一眼余早早,余早早双眼还红着,但已无眼泪,显然,刚才珠珠的话也给她当头一棒。
颜如玉往屋里走,霍长鹤在她身侧,余早早一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