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样就造成了一种尴尬的局面,别的姑娘过了十五岁,来提亲的人只怕将门槛都踏破了。姬濛到了十五岁,国公府上的门槛,暂时还没有人敢来踏。
他向来招摇,姜梨却很头疼,但做了做了,也不能将人赶回去,只得硬着头皮将戏唱下去,道:“罢了罢了,真有这么多青年才俊,说不准晚晚真能看中一个。”
但这样的下场就是,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肃国公府上的那位小姐,虽生得国色天香,沉鱼落雁,但泼辣狡猾,骄纵跋扈,美人虽好,只能看看。而且姬蘅护得紧,一时间,竟连觊觎之心也不敢生出。
闻言,姬蘅立刻翻脸:“那怎么行?做戏就做戏,决不能当真。”
倒也不知是不是小时候越乖的姑娘,长大了性情就越截然不同。姬濛在年岁渐长后,不止模样,连性子都随了爹。倒也不至于喜怒无常,但实在古灵精怪。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被她捉弄过。她还有一手好武艺,姬蘅令人给她打了一条鞭子,平日里收于腰间,真要遇到了事,鞭子也不是好惹的。加之还有一个司徒九月送来毒药暗器毫不吝啬,在身手一事上,她足以保护得了自己。
姜梨:“……”
这话说得不假。
姬蘅又如之前商量好的那般,将前来“提亲”的人一一回绝回去,只说如今姬濛年纪还小并不打算嫁人云云。
“怕什么?”姬蘅不以为然,“普天之下莫非还有人敢觊觎她不成?况且,”他轻笑一声,“我的女儿,也没人给得了她苦头吃。”
来的众人都一头雾水,之前明里暗里暗示不来提亲就要倒霉的也是他,等大家在家里安慰好流泪的子孙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来提亲后,断然拒绝的也是他。这是何意?肃国公这是在耍他们吗?
这样的容色,在男子身上已是十分惹眼,在女子身上,实在是绝色倾城。姜梨瞧着,偶尔也会忧心忡忡,只觉得容色过盛,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真是岂有此理!
姬濛小时候生得像母亲,清灵可爱,年岁渐长,十五岁及笄后,五官长开,竟十分肖似姬蘅。尤其是眼睛,眼波流转间勾魂夺魄,就连眼角下一样的位置,都和姬蘅一样生着一粒红痣。
不论如何,姬濛十五岁的生辰,到底是因此“风光”了一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国公府的大小姐魅力惊人,青年才俊纷纷登门提亲,可惜其父母爱女心切,全部都给回绝了。这样一来,日后国公府的门槛无人踏时,也好有个理由。
不过,国公府众人的好日子,在小晚晚十岁以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但没想到,又过了几日,前些日子前来提亲的那些人家的儿子兄弟,夜里在家睡觉的时候,被蒙面人闯入屋中,揍了一顿后扬长而去。蒙面人来得快也去得快,府衙那头也没抓到贼人。
闻人遥悻悻地走了。
姜梨与姬蘅在屋里喝茶。
“国公府本就是她的。”姬蘅轻抚折扇,“再说,与你何干?”
姜梨扶额:“衙门那头都打点好了吧?”
闻人遥来过几次,也就看出了门道,幸灾乐祸地对姬蘅道:“我看你们这国公府,迟早都是小晚晚的,你说话不管用。”
姬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