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安矿业的安保队,对内说着“团建”,对外,打着维护固定资产安全的旗号,摸黑儿进到布查矿的矿场已经过了五天。
除了抓到两个来这边煤堆场来偷煤,又给放了的村民,这群早晚出操,白天做完体能、技能训练的黑皮们,已经闲的开始打扫卫生。
“二喜,你说咱们还得待几天?”办公楼前的水池边上,一个大个儿拧开水龙头,淘着抹布。
“咋?”
“这一天天的,也不见个什么人。咱们这么多人来着干嘛?拉练?”大个儿嘿嘿着,“昨晚上在东头那边巡逻,那小风吹得,我特么蛋子子都冻缩回去了。”
“得了,上面让干啥就干啥呗。这不也挺好,有吃有喝的。还有一天一百的补助。这个月算上基本工资,能拿三千多,要是没事干,不等于给咱们变相发钱?我倒想多待几天呢。”
“你不闷啊?”
“有电视有VCD有书看。闷啥?想你对象咧?”
“想她作甚。嫌弃我干安保,不如她哥,等六月份焦化厂投产,就能去那上班。”
“你也去啊?”
“我么甚技术啊。”
“没技术不知道学?队长不说了么?咱们安保是吃青春饭的,你得为以后想想。这集团里给办的青工班,你赶紧去学一门技术,矿上、焦化厂还有以后的化肥厂要人,咱们安保队都是优先转岗的,多好的机会。”
“可我一看书就头疼,不是那块料。”
二喜笑道,“你想想下矿的那些人的工资,你就不头疼了。一年两万五块保底,加上奖金绩效、安全无事故还有其他福利、劳保补助啥的,一年能到手小四万,多的能到五万,一年回家能盖三间大砖房。”
“额家有房子,不用盖。”
“不盖房子能买别的啊?你看拴柱,去年从安保队转岗到了矿上,咋样?大雅马哈都买上了。”
“倒也是啊。”大个儿琢磨琢磨,一拧抹布,“去,这次团建完,额就去报名学技术,去那个甚气厂,那边工资最高。”
“就是的。”
“你呢?还是想去救援队?”
“昂。”
“有种!”
“嘿嘿嘿。哎,队长来了,赶紧擦瓷砖去,缝里都得擦干净的。”
“咱们又不是部队。”
“咱们是基干民兵,差不多,差不多。”
“诶,二喜,大个儿,你俩聊啥呢,赶紧滴,这屋墙砖不干净啊。”
“吕队,这就弄,这就能,淘抹布呢。”
瞧见二喜和大个儿去了屋里,安保队长吕晓光这才转过身,准备上二楼检查。
刚走到拐角的台阶,手机响起,吕晓光看了眼号码,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