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和猛地蜷缩手指,指甲掐紧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才让他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从未看清楚面前的少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却被完全剥开,这种感觉——
竟然令他有种莫名的兴奋。
意外得没有因为她的窥探而感到愤怒,陆安和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然他怎么会说出来——
“是的,小公主,我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
月笙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怎么这样叫我。”
陆安和心想,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他就觉得月笙是母亲在很小的时候给他讲的,童话故事里面的公主一样。
即便现在知道了,她的里子和那些善良温柔的公主没有半点相像,他还是觉得她是小公主。
明月一样的公主应该是被骑士捧在手心的。
他的眼神又落到了月笙的左手手背上。
她戴了连接着戒指的手镯,铂金流苏刚好盖住了她手背上的伤痕。
他忍不住开口问:“月笙,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是吗?”
这次的声音带上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祈求和期待。
月笙倒是被问愣住了。
她没有站队的意识,她是混乱邪恶,只顾着达到自己的目的,选择陆安和只不过是因为他最合适,身上的气质也最讨她喜欢。
她想了想,点点头:“算是吧。”
陆安和觉得自己有些发抖,他控制不住地将自己的一切全盘托出:
“沐洲刚创业的时候,是和我的父母一起的,那个时候我刚出生。创业很成功,但是在利益面前,人就变成了魔鬼。”
陆安和顿了顿。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把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剥开给人看的时候。
“沐洲和我们全家出去,安排了一场车祸,沐洲在这场车祸里也受了伤,我的父亲当场死亡。没人怀疑受害者沐洲是始作俑者,但我记得。当时救援还没来的时候,他将插入我父亲胸口的那根钢管捅得更深。”
“当时我只有四岁,我母亲当时也在昏迷,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沐洲甚至还想杀了我,但是救援队来了。”
“他或许觉得我这么小应该是不记得的。后来,他独占了一切,将本应该属于我母亲的一部分也一点点吞噬,甚至将我们赶到很远的地方,不能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家大业大,我和我的母亲什么都没有了。后来沐洲做了很多慈善,我只觉得讽刺。”
“我没有告诉母亲这一切,因为说了也毫无作用,我父亲死后她很辛苦,去年得了肺癌,我很缺钱,不择手段。但她一直以为我像我表现出来的那样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