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知道他是勇者?万一是假冒的呢。”
“呵呵,那怎么可能是假的呢,那可是唯一的勇者大人。”
没想到他的问题引来了接待员看待无知者的轻笑。
“唯一的勇者?”
“您不知道吗?那位大人是三年前降临在安戈班,被安戈班公开承认过的勇者。就算再不关心传闻,您也应该听过有关他的消息才对。而且……您不是也在用着和他相同的名字吗?仔细一看您和他的打扮也有点像,我还以为您是很关注他才会模仿他呢。”
……原来是这样。白谦之反应了过来。
就算忽然没头没脑地宣称自己是降临的勇者,恐怕也没什么人会相信吧。但如果是被某个具有权威的势力所承认过的身份,在一个面临危机的小镇,由一个忽然出现并立刻提供了有利助力的外来者冒充起来,一定程度上还是能够使人信服的。毕竟大多数民众认识及判别勇者的方式也只是靠故事中所记载的非人武力。
——有人正在冒充白谦之。
并且这个人对他有一定的了解。会知道他的名字和装束特点,代表最起码见到过他。冒充者很有可能是安戈班人。
白谦之略微沉吟,随口对接待员糊弄:
“抱歉,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先前一直在山里修炼,名字也是随便取来用的。不过既然真的有勇者降临我也想去见上一面,出一份力。可以告诉我遗迹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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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您这样的专家加入,在勇者大人的带领下一定能很快攻入遗迹,把深渊生物清理干净。可以稍微借用一下您的地图吗?我会把遗迹的位置标注出来。”
“嗯。”
让接待员在地图上进行过标注后,格纳斯镇左边的一片林地处多了个显眼的红点。
“多谢。”
走出冒险者协会,白谦之看着地图略微吐出一口气。
事态变得麻烦起来了啊。
总之,先去会会这个冒牌货吧-
——在这个名为囚笼的世界上肆虐,意图是吞噬一切光芒的深渊产物们,唯有异乡的勇者能够将其彻底退治。
然而,勇者们却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勇者的时代里,大陆上的生灵们只能艰难应对深渊的侵袭,眼看着世代生息的土地一寸寸被夺走,变成滋生更多黑暗的温床。
基于这样的历史,人们会无比渴望勇者的到来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会不假思索地盲目相信某人就是勇者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毕竟就算是虚假的希望也总比没有希望来得要好。
——身为此世唯一的勇者,在了解过勇者光辉的背面之下存在着何等残酷的命运,从勇者的角度看过去的白谦之,却无法顺从地接受如此充满讽刺意味的道理。
他没兴趣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冒牌货的骗术,从某种方面来讲,有个冒充他的人在外界混淆视听更利于他的旅行。
不过。
「勇者」之名的沉重,绝非只是单纯想要享受荣誉与关注的傻瓜能够背负的。
勇者的前路,寒冷到有多少决心都不够用。
这是他一定要警告那家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