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芳忍不住说:“不咋样。”
“吃你的饭。我们说话没你的事。”
张小芳嗤笑一声,“三个大傻子说话,我看你们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高素兰乐了:“又是听谁说的?你知道子丑寅卯是啥吗?”不待她开口就催,“赶紧喝你的鸡汤。锅里还有,剑平,喝完了再盛。我兑的水多,一人两碗还够咱们明儿下面条。”
方剑平知道大锅里半锅鸡汤,张小芳掰鸡腿的时候他看见了。
“我知道。婶,你也喝。叔,婶的提议怎么样?”
张支书摇头:“不行。以前吧,我就觉得刘季新那孩子钻营。现在知道他心术不正,哪天可以回城了,临走前把咱们的猪药死了可咋整。”
要搁以前方剑平不信。刘季新虽说比他大两岁,在下乡前还是个没出过校园的学生,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可一想到他连段伊然也算计,方剑平就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就是坏的流脓。
张小芳以前喜欢他,没少帮他干活。刘季新喜欢段伊然,也帮她干活。可张小芳帮完就走,干净利落。刘季新趁机缠着段伊然,恨不得段伊然亲他一口作为感谢。
方剑平想到这些不禁看一眼张小芳,还是她好——纯粹!
“我觉得不如这样。”方剑平想想,“你看,我和小芳在一起一夜结婚了。刘季新和段伊然切切实实在一起了,不能不结婚吧?回头您组织村里人在南边知青点旁边给他们弄两间房子让他们结婚呢?”
张支书觉得这是个办法,正好还得再盖几间房子,以防来的知青多没地儿住:“吃饭呢?”
“这点征求他们的意见。我觉得分开的话,他俩可能养不活自己。万一出点事还是您的责任。”
张支书:“只是一起吃饭,你那些同乡应该能同意。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他俩对付的人是你。从拘留所回来瘦了一圈,你那些同乡看到了肯定可怜他们。说不定几天又好了。”
出了那样的事,知青点的人还想跟方剑平像以前一样处,方剑平也做不到心无芥蒂。
以后怎样顺其自然吧。
“好就好吧。反正我也不住那儿。”
张支书不禁打量他,长得像个犟种,居然这么容易说通。这孩子的性子将来能成大事啊。
可是一想想现在的条件,张支书叹了口气:“委屈你了。这里没法跟你家比吧?”
“挺好。”方剑平真心说。
他越是这样张支书越觉得委屈了孩子。
随后想想那事还没影,指不定能不能成,决定先不说,“那吃饭。吃了饭还得去粮库。咱们得赶在春节前把玉米揉出来给各家各户分了好过年。”
方剑平顿时觉得手疼。
张小芳打记事起她家的玉米就是用机械打。揉玉米粒只听她奶奶说过,冬天黑的早,睡觉又睡不着,就窝在屋里揉玉米。
几亩地几口人一起干,一个冬天就差不多了。
张小芳以前觉得挺有意思。现在有了原主的记忆,想到两个玉米棒子使劲搓也觉得手疼。
忽然想到一个东西,电视里看到的——玉米穿子。揉之前先刨下来几行,然后再揉就容易多了。
这事还不能跟她爹说。爹娘太了解她,一说就知道不是她想的。
饭毕,张小芳拉着方剑平回房,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