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下属看到我了。”雁危行低头和年朝夕说。
年朝夕抬眼看了一下魔宫的方向,计算了一下距离,然后真心实意地赞叹道:“你下属还挺敏锐的,离的这么远都能看得出来是你。”
雁危行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随口道:“他应该对我印象很深刻。”
离得这么远,哪怕是年朝夕估计也只能看到一个影子,只凭一个影子就能认出来,那印象确实挺深刻的。
年朝夕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雁危行微微笑了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随即他就说:“尽快回去吧,在他们闹出更加的动静之前。”
于是两个人从悠哉悠哉变成了目标明确。
但饶是如此,当他们距离魔宫还有不远的路时,魔宫迎接的队列便已经迎到了二里开外。
年朝夕看到两个魔修一着红衣,一着蓝衣,一右一左的骑着异兽走过来,身后跟着浩浩汤汤的队伍,另有一辆华贵无比的车架。
和整个王城沉肃又压抑的色调相比,这一支依仗队伍几乎可以称得上色彩鲜艳,十分符合人族的审美。
年朝夕眼睁睁地看着这条队伍径直到了他们面前,红衣蓝衣两个男子一齐下了马,齐刷刷地跪在了雁危行面前,低低地垂下了头颅:“恭迎魔尊大人回归!”
“恭迎魔尊大人!”
那两人身后的队伍一齐跪了下来。
年朝夕发觉,他们仿佛都十分害怕雁危行一般,头颅几乎要垂进尘埃里,生怕抬起头看他一眼。
而方才还热热闹闹的街道,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几乎没有人组织,满街的人在片刻之间就跪了下来。
那些人和这支仪仗队伍一样,头颅低低地垂下,透露着恐惧。
离得近的人还好说,离得远的人甚至都看不清这边的情景,只听别人说一句“魔尊回来了”,便想也没想的就跪了下来。
然后便是满街鸦雀无声,无人喧闹,也无人说话。
这不像是迎接他们的魔尊,倒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
年朝夕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回月见城时的满城出迎。
这显然不正常,但是此刻,似乎所有人都觉得它是正常的。
这些人仿佛把对雁危行的服从和恐惧都刻进了骨子里。
雁危行神色不变,只淡淡的环视了一眼周围。
被他视线扫过的人,一个个恨不得直接把脑袋扎进泥土里去。
雁危行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神情平静,也没让他们起来。
他不说话,便也没人敢说话。
这些人仿佛连呼吸声都在刻意压低。
半晌,雁危行淡淡道:“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