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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头闹哄哄的,到处都是摊开了的被褥,只是简单的搭了棚子蒙了油布,根本防不了风,琦姑姑在其中自如的穿梭,在一个棚子面前停下来,矮身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惊叫起来:“怎么会这样的?昨天晚上还没有这样严重!快去,快去青曹大夫过来!”
陈信安竟然也毫不迟疑的矮身跟着一道弯腰进去了,她蹲下身来,把琦姑姑怀里抱着的女孩子翻过身来,就见那个女孩儿又忽然抽搐着吐出了许多东西,脸色苍白的抖着身子。
“这是。。。。。。”陈信安不顾脏污,伸手急忙拨开那个女孩儿的乱发,见她口鼻都被堵住了,又急忙从琦姑姑手里把孩子接过来,让她侧着身子躺着,一面又给她清除口腔里的异物,问琦姑姑:“这个小丫头叫小丸子?是怎么弄成这样?”
琦姑姑急的脸色发白:“是,叫小丸子,是三天前来的,被她哥哥带着,她哥哥也只剩一口气了,说是那天出事,他们家父亲是军营里的一个百夫长,因为不肯跟随杨御史,被叛军杀了,她们母亲把她们放在桶里放到井中,才躲过一劫,他们母亲却也死了。。。。。她们是后来哭着呼救,被邻居听见,才捡回一条命,她哥哥就带着她来了咱们这里。。。。。。”
有时候对于某些人来说不过是一个决定,一句话,决定的却是底层的人一家的生死,改变他们一辈子的命运。
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失去了父母,她们唯一拥有的就是彼此了。
如果连小丸子都死了,那么小丸子的哥哥怎么办?
陈信安的眼眶微红,但是却还是手脚利落的把小丸子口腔和鼻子里的异物都给清除掉了,又让人拿了温水来,一点一点喂给小丸子喝。
小丸子却完全喝不进去,双目紧闭,脸色有些发青了。
陈信安顿时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如今身上的锦衣华服反而成了累赘,她毫不迟疑的伸手都给揪掉,头发散了下来,急匆匆的冲着自己的下人喊:“快去看看,大夫到哪里了!”
“我先来看看。”承岚目光沉沉的进了棚子,他长得高,女人们尚且要矮着身子才能进来,他就更是得跪着才能在棚子里待着,可他却并不以为意,把孩子接在手里,一手放在她的腹部,另一只手在她背部抚了抚,而后轻微的一用力,小丸子就又哇的一声呕出了许多东西,而后脸色总算是好了许多。
棚子里充满了令人捂鼻的酸臭味,但是谁都没能顾得上捂鼻子。
陈信安看见小丸子的呕吐物中有一块硬馍馍,立即就猜到了小丸子应当是吃的太急被堵住了,幸亏承岚出手及时,否则等曹大夫来,还不知道是怎么样。
她呼出一口气,只觉得浑身都要虚脱了,轻声对着承岚道了声谢。
承岚摇摇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也不顾自己今天才新换了准备来见陈信安的衣服,抱着小丸子让陈信安给她喂水。
不一会儿,曹大夫也终于来了,他急匆匆的进来,什么都顾不得说,先看孩子的病情,翻了她的眼睛,又摸了脉,就松了口气:“是虚脱了,之前应当就是被堵住了食管,幸亏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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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否则就憋气死了。这孩子风寒严重,得好好将养才行啊。”
这么小的孩子,一场风寒就能很轻易的要去他们的性命。
现在他们还失去了父母,善堂能够收留她们给一口饭吃就已经是很难得了,说好好将养精心照顾,哪里有那么简单?
琦姑姑有些为难,最终道:“我抱着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