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不知道从前发生了什么,又为何会与你缔结元神契。”
商音眸光微动。
昏暗的洞穴中,曾经的爱侣一坐一立,相处微妙,却又相对陌然。
“但,曾有人说过,吾并非任何事都能掌握在算计之内。”
“吾……我也并非一定要知道这些。”
“我只需要知道,你是从前的我以命托付,全心信任的退路。”
也是最后的,他在万劫不复的危险悬崖边缘留下的,不能再往前一步的警示。
鸿钧微侧过身,右小臂抬起,深紫色的法衣稍划过他修长的手指,露出一截如玉冷润的手臂。
合虚山中无云无光,但跳动在鸿钧周身的灵力,却像是细碎的金箔散落在素白的宣纸之上。
“既然从前我有信任你的魄力,如今我依然可以将你放在一切算计掌控之外。”
深色的法衣层层叠叠,收敛了所有的光华,显得有些沉闷,又像是挣脱不开束缚的光。
那一刹那间的悸动,仿佛穿过遥远漫长的混沌,掠过曾经相伴而行的洪荒,再次抚过商音的元神。
商音搭在酒案边的手指一寸寸收紧,一种烦躁陡然涌上心头。
结果下一瞬,就听鸿钧开口:“所以,可否去真正的洞府一叙?”
商音面无表情地按下刚才还在咕嘟咕嘟往外冒的恋爱脑,毫不留情且同样直白地回答:“想都别想。”
“嗯。”鸿钧并不意外,轻应了一声,“所以你果然有一处旁人不可窥得的洞天。”
商音:“没有。”
回答得干脆果断。
“不是洞天。”鸿钧想起之前商音掠夺鸿蒙紫气时的轻车熟路,声音压低了一分,“你在造世?”
商音:“……”
真的,她有点想把鸿钧的嘴封起来。
短短的几问几答,就差把她老底给掀了。
商音站起身,拍拍裙摆,没好气道:“死心吧,以你现在的情况,带你进去风险太大了。”
“我送你离开。”
别说那曾经的爱意还没起来,就算是起来了,商音也不会脑子糊涂到放如今的鸿钧进须弥天。
瞧瞧这位道祖干了什么?
一般人斩个善尸恶尸已经是顶天了,不过就是从今往后不论善恶只辨对错,但鸿钧连本我都给斩了,要不是元神契拦着,现在在她面前的恐怕就是顶着鸿钧壳子的天道。
商音巴不得继续和鸿钧保持这种,一个天边一个地角的安全距离。
她推着鸿钧往山洞外走:“行了,就按照你说的,别算计我,别管我。”
“你坐你的云端道祖,我苟我的洪荒大业,咱们互不相干,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