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也没猜错。
萧祁颂本就性子刚直受不得委屈,若是不等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让他如何睡得着?
好在,他虽是刚直却不是傻子,大哥这一番解释他既听懂了也勉强接受了,只是……
他抿了抿唇,长叹一声:“还以为做了皇家能有多好呢,我瞧着,还不如以前当个平头百姓自在。”
闻言,萧祁墨眼眸微垂,静默稍许。
而后唇角一弯:“是啊。不……已经很自在了。”
“有吗?”他刚说完,又抬手一摆,“算了,懒得想这些了。嗳,哥,你能帮我个忙吗?”
萧祁颂望过来的眼眸亮晶晶的。
他一猜便知道,定是与卜幼莹有关。
萧祁墨垂首抿了一口茶,视线并未与他交汇,只淡声问道:“什么忙?”
“嘿嘿,是这样的,小妹说明日会请母后懿旨,把阿莹接进宫来小住一段时日,你……可不可以帮忙去送懿旨啊?”
话音刚落,萧祁墨眉梢一挑:“你让我去抢宦官的活儿?”
“当然不是!”他旋即正色反驳。
但很快又换上副笑意盈盈的脸,或撒娇或恳求道:“哥,你也知道我今日闯祸时阿莹就在旁边嘛,她今晚肯定要担心我的,可那些宦官除了传令外其余的一概不敢说,你就帮帮我嘛……”
萧祁墨眉眼低垂,隐在杯口蒸腾而起的热气中,辨不清神色。
他慢悠悠小饮一口,抬起清明的眸子望向他,流露出些微笑意,张了张唇:“好,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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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幼莹昨晚果然被父亲教育了一顿。
自从搬来上京城,他们便时常叮嘱她,今时不同往日,身在高门便不免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一言一行皆要注意。
特别是与二皇子之间。
她当时满脑子都想着夜里的灯会,便随口答应下来,等真出了门哪还记得这些话。
若不是那摔碎的玉佩提醒了她,也许她到灯会结束都不会想起来。
可提醒了也无用,萧祁颂最后还是闯了祸,父亲本就不喜他,现下更是不悦,连累她也被教育了一顿。还罚她这一个月都不许出门,只能待在家里自我反省。
于是今日她便坐在窗前,撑着脑袋愁眉不展,望着院子里开得正盛的梅花长吁短叹。
也不知祁颂怎么样了,以萧伯伯那个脾气,免不了又得挨一顿打。
哎……爹爹说得没错,他总是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