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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善院和光居旁的一间厢房内,王府大夫给李承锴包扎好伤口,战战兢兢地退到一旁。
“父亲,您好好休息。”到眼下这一步,也没别的话可说,李延龄转身欲出去。
“逆子!你以为软禁了我,你便能得偿所愿?”李承锴冷声道。
李延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低声道:“得偿所愿?我心之所愿,早已无法得偿了。”言罢,打开门,却愣了一下。
朱赢站在门前。
见李延龄开门,她浅浅一笑,道:“夫君。”
“你怎么起来了?”李延龄跨出门,有些不放心地扶住她的肩。
“我没事。”朱赢透过门的缝隙看了里面的李承锴一眼,道:“夫君,此地逼仄,还是给王爷挪个地方吧。”
李延龄思及自己软禁自己父亲,虽说是为了朱赢,但到底有些羞惭,道:“你做主吧,盛家应该很快就会有反应,我去前院。”
“小心些。”朱赢给他整了整衣襟,叮嘱道。
李延龄握住她的小手,点了点头。
目送李延龄离开后,朱赢让侍卫将李承锴押到尚嬷的房间。
李承锴肩上有伤,挣扎不得,气恨交加地跌坐在椅上,看着朱赢道:“贱妇!你意欲何为?”
简书搬了把椅子放在李承锴对面一丈远处,扶朱赢坐了。
朱赢道:“李延龄不会杀你,可我认为为了缅州,为了他,你应该去死。”
李承锴怒极反笑:“你敢杀我?”
朱赢摇摇手指,道:“你以为此时此刻,还用得着我自己动手杀你?李承锴,身为缅州之王,你委实是眼盲心瞎,懦弱至极,难怪乎最疼爱的妻儿都离你而去,难怪乎缅州百姓的生活每况愈下。如不是我父皇将我许给李延龄,封李延龄为世子,任由你将王位传给李延年,我敢说,用不了十年,缅州必亡。”
李承锴冷笑,道:“一介妇人,不过认识两个字,就敢指点江山了?我今生最后悔之事只两件,第一,当年没了反了大旻,第二,任由你爹把你塞了过来。”
朱赢笑道:“我还告诉你,其实我爹也很懦弱,只要你有那么一点点反抗的意思,他都不会强迫你,更不敢攻打缅州。很可惜,你没有,至始至终,你都不曾有过反抗的勇气。”
李承锴面色难看起来。
这时,海儿从外面进来,对朱赢附耳几句。
朱赢点头表示了解,抬眸看着李承锴道:“盛家已经从地牢救出了李延寿,此刻正在逼杀李延龄,想必不久就能救你出去了。”
李承锴眸光晦暗地看着朱赢,虽然李延龄伤了他,但他从来没担心过李延龄会杀他,在这场权利的博弈里,他也不认为李延龄会赢。但此刻,他真的有点担心朱赢会杀他。
以往的认知提醒他,这种事她做得出来。
然而朱赢却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她没动他,起身出去了。
也许,她还想将他留作李延龄与琅琊军和猛龙军谈判的筹码。李承锴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