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深夜时辗转难眠的痛苦,旁人口中不轻不重的议论,犹如一座座大山,压在她头顶,叫她一点点弯下脊梁,每日只能垂目低眉,老老实实的做太子良娣。
秦淑君在想什么,秦淑君这个人想要什么,没人在乎。
秦淑君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她的错。
她是错在何处?为太子良娣,没能为太子传宗接代?还是说,是她为人太过善妒,不能容人,明明只是太子良娣而非正妃,却霸占太子不放?
现在真相揭晓,秦淑君才恍然明白,她什么都没做错。
如果说一定要挑出一个错处,那就是太子不爱她。
这是她的错吗?不,这是太子的错。
沈玉耀吃着吃着,听到了一声轻笑,她抬头疑惑看向秦淑君,只见秦淑君望着她,巧笑嫣嫣,心情不错的模样。
沈玉耀当即就像扣问号了,她的吃相很搞笑吗?
不等沈玉耀开口,下一块投喂的蜜饯就已经到了嘴边,沈玉耀转头就将问题抛到脑后,开始认认真真的啃零食。
这样的蜜饯她自己可以吃三碗!
真的好好吃,宫廷手艺不一般,沈玉耀怀疑自己会胖三圈,不过想想她之后的运动量,这点热量摄取,不过是小意思。
想到以后,沈玉耀也顾不得享受美味了,她终于停下自己吧嗒吧嗒的小嘴,喝下一口茶水冲冲嗓子,随后问秦淑君,“皇嫂,你要不要同妹妹一起,习武练剑啊?还有骑马!”
秦淑君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她低头看向自己纤细的手指,白嫩修长,指甲还做了蔻丹,漂亮精致的很。
再看沈玉耀那尚未长开的身子,似乎风一吹就能倒。
她们俩去习武练剑?
“骑马不必了,在闺中时,我常邀三五好友去打马球。就是这习武练剑,玉阳,你我年纪太大了。”
一般习武都是三五岁就开始练习站马步,打基本功,哪儿有十好几再去习武的,先不说身体已经长成,硬的筋都抻不开,就说这样的身体条件,不光要吃更多苦,最后结果也会不如人意。
练不出什么子午寅卯来,不过白受罪。“年纪大不是问题,昨日马儿受惊,在马车上时,我就想着若是我身手能好些,或许就能自救了。”
沈玉耀当时满脑子都是接下来要吃瓜的喜悦,哪儿想过这些,甚至怕上车来救她的元石陆打扰她发挥,一脚将人踹下车。
听说今日元石陆没来宫中当值,说他控制马儿的时候受了些伤。
当时秦淑君不在场,她真以为沈玉耀是因为一场变故,才生了练武的心思。
她不赞成此事,觉得沈玉耀是小孩心性,三天热度罢了。
“玉阳,练武可吃苦了,摔摔打打难免受伤,若是留下伤疤如何是好?你是公主,只要你自己注意些,惊马之事,不太可能会再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