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江泽:“……”
温景宴拿毛巾擦了擦手,幅度不大地抬了下右手手臂:“走吧。”
“吱——”
下一秒,本来就拉挺开的椅子又被一只手拉出来一点,宁江泽对不熟的人向来没多少耐心,也没什么好脸色。
耐心即将殆尽,他重新坐下来。切着牛排瞥了眼温景宴,控制不住地有点臭脸,“你还吃不吃?”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宁江泽代兄弟相亲。他和温景宴在餐厅分道扬镳,对方还不死心,主动加他的微信。
宁江泽本就是冒充人来搅局的,加个屁加。
“微信上限了加不了,不好意思。”
泊车员把两人的车开到大门一侧,温景宴没强求,点了点头说:“那我让阿姨把你的名片推给我,等有位置了我再申请添加。”
有些人天生就是来克某人的,温景宴没半句话带刺,但一点也不妨碍宁江泽几次心梗,无语相对。
被人怼了还能大骂,这他妈一拳打棉花里,都没正当理由下嘴开喷。
宁江泽哪能让他顶到陈周越他妈面前去,拿出手机让温景宴扫:“不用麻烦她,加吧。”
温景宴看他一眼,对着二维码扫了一下,笑说:“不是上限了吗?”
“不重要,”宁江泽收起手机,从泊车员手中接过钥匙,皮笑肉不笑地说,“今天就是把我妈删了也得让你加上。”
温景宴今天轮休,中午饭局结束就回家了。他知道张婉清女士肯定要问这事,与其接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不如回家面谈,顺带蹭饭。
去英国做访问学者一年,他去年十一月底才回来。言淮三院一堆事,温景宴几乎没有个人生活,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
父母这儿很少回,就连他自己的公寓都没什么人味儿。
上周张女士让他今天腾出时间去见一见陈安疆老先生家的外孙,没具体说,照片也没给,为的就是吊起他的兴趣。
他妈把陈周越都夸出一朵花来了,一听就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玄关换了拖鞋,家里阿姨来接他臂弯搭着的外套,温景宴自己挂好,朝她笑笑:“我自己放就好。”
不在这过夜,温景宴吃过饭就走。他到客厅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枸杞红枣玫瑰茶喝,问他妈:“爸呢?”
“出差了,昨天刚走。”张婉清工作也不清闲,她心里记挂着儿子相亲的事,处理完在医院的事就回来了。
“今天见着周越了吧?”张婉清把电视机音量调小,顺手给温景宴添茶水,言语间都透露着对陈周越的满意。
温景宴:“嗯。”
“周越性格和你差不多,稳重沉静。你俩应该和得来。那孩子有野心也有能力,我看那劲头不比陈老年轻的时候差。你们能走到一起再好不过,对以后你不管是继续从医还是从事其他方面,都有很大帮助。”
想起中午在餐厅架着腿说话,臭脸陪他吃饭的人,温景宴实在没能把对方和沉静这个词联系起来。
张扬肆意或许更贴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