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龙水的气味萦绕鼻间,带着男人的体温和呼吸,一起喷洒在耳廓。温景宴的手撑在他两侧,微微弯着腰。
宁江泽猛然回头,又不得已小幅度地往后仰头躲避。
妈的。
上天真不公平,离近了瞧,温景宴大到五官,小到皮肤状态无一不完美。宁江泽别扭地偏过脑袋,不喜欢被人这么用这么压迫的姿势笼罩。
也不喜欢和温景宴离这么近,近到呼吸似乎都在纠缠。
在山上听见的咚咚声重现,心脏疯跳,他在网上查到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都是神经衰弱的表现。
宁江泽忍不住推了温景宴一把,呼吸失了节奏,为掩盖某种情绪而装作不耐烦道:“你天仙配,闪开。”
“知道了。”温景宴言笑晏晏,想从他的手下抽走钢笔,但无奈对方压得太紧,“江泽,抬下手,我要用笔。”
节目拍摄结束,温景宴回言淮后的头几天忙得连家都没回。
宁江泽这边也出了点问题,节目原本还有两期的录制,公司忽地让他退出,说是赞助商的意思。
“你这次得来的机会还是郑放安帮你要来的。”老板端来一杯咖啡放在办公室的茶几上,宁江泽与郑放安之间闹矛盾的事他知道。
狗仔都跟到酒店拍照录音了,不过对方公司花钱把消息买了下来而已。
“你和郑放安闹不痛快对你没有半点好处,”老板说,“何必把自己的处境搞得这么艰难。”
当初要早知道能接这档节目是因为郑放安安排的,那宁江泽违约也不会参加。他没表态,沉默着揣着兜坐在沙发上。
老板劝说着只要他向郑放安示好,以后不会愁资源,“他背后的人非同小可,你自己掂量掂量。”
宁江泽油盐不进,老板的脸色也不好看。
离开公司,他心里沉郁得厉害。他从不后悔以前做过的任何决定,很少谴责当时的自己,如果时间倒退,宁江泽绝不会为郑放安撑那一把伞。
驾车汇入车流,电话冷不丁响起,宁江泽瞥一眼,点下接通,“妈。”
“诶崽崽,”冉静尾音微扬,语气关心,“有段时间没给你打电话了,最近忙吗?有没有好好吃饭呐?”
“不忙,”宁江泽喜忧都不报,边开车边道,“都挺好的,妈你别担心我。”
冉静与宁盛不同,她特别关注宁江泽的消息,网上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一清二楚。还特意注册了三个微博小号专门为宝贝儿子做数据,反黑应援。
冉静兜底道:“崽崽,要是工作做得不开心了就回家,你爸挣钱给你花。”
在书房开完海外视频会议的宁盛正好下楼听见这么一句,哼一声道:“你倒是会安排。”
宁盛也想儿子,但拉不下来面子,板着脸说给电话那头的人听:“一年八百万,多的没有。”
冉静把手机给宁盛,让父子俩说两句。没说上几句话两人又开始呛,宁江泽取了耳机任他爸说。
不知不觉中一路行驶到了三院,宁盛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电话挂了,随后宁江泽的微信收到了对方三条六十秒的语音。
下午五点半门诊系统关闭,温景宴晚上和章桥换了班,他打算回办公室把病例完善,去食堂吃过饭后再去病房。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