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当时确实是分清楚了的,除了嫁妆和四合院,老两口也没啥烧钱的爱好,尤其清老大夫那么高的工资,多少是能存下钱的。
“对,我在外头也听见了,一人一千块。”
“嚯!一千块!”这年头双职工家庭半辈子省吃俭用也就这点积蓄吧,清老爷子对他的一儿一女,可真是掏心掏肺了。
对儿子这么好,大家觉得正常,但对闺女也能把一碗水端平,在这个年代实属罕见。
姚大姐自己是家里的老大,从小没少受委屈吃亏,难得看见这么一位一碗水端平的大家长,心里不由得感慨:老清家的家风,那是从上到下的清正。
“清老爷子要是知道你拿着小姑子的一千块还饿着她,眼睛也闭不上啊。”
“就是,一千块真不少了,人咋能这么贪心呢……”
大家七嘴八舌,再看姚主任的动容,林素芬知道,自己今天又栽了。这段时间清音都好好上班,没有再给她惹幺蛾子,她也放松了警惕,其实从她悄咪咪换锁那天开始,自己就应该好好“关注”她的。
嫁妆交给七舅姥爷保管,但分家的家产却是清扬帮忙保管着,现在清扬没了,钱肯定在林素芬手里。刘嫂子一想到她还捏着这么多钱,眼睛都快红了。
“怎么,不想给?你要说没钱,那我家大姑姐的妯娌就在银行上班,让她帮忙看看你名下到底有多少钱?”
林素芬眼睛闪了闪,“瞧你说的,公爹在世分清楚的,我可一个子儿没动过,我只是担心清音小孩子家家的,咱们院里别有用心的人多的是,你说对吗?”
“放你娘的狗屁!”
“说谁别有用心啊你?”
姚大姐皱眉,“行了,都少说两句。”
不得不说,清老爷子真的很有先见之明。林素芬这么多年隐藏得好,但他终究还是留了一手。
院里的管院大爷也回来了,趁着姚主任在,客气几句,开始说起分家的事。
“钱呢,趁着咱们都在,素芬你最迟明天下班前把清音那一份取出来,姚主任您放心,接下来我们会持续关注此事,她要是没按时拿到钱,不用您说,我们大院自有处置。”
大院也有大院的规矩,虽说不一定有法律效应,但只要管院的发话,街坊们都一致同意的话,有的是办法让她在院里待不下去。
“对,房子也是按老爷子分好的,清音左边这间,素芬母女俩右边这间。”
清慧慧嘟着嘴,“小姑姑一个人住那么大,我们俩人住的却那么小,真是白眼狼。”
众人不吭声,这可真是戳到所有人的痛处了。
现在城里的住房多紧张啊,多少人家十几口人还挤在一二十平的小房子里,多少小夫妻没房子结不了婚。清音一个小姑娘,独自住着三十多平的大房子,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房子是厂里和街道分给清老爷子的,他当年为咱们东城区的传染病防控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他想怎么分是他的自由。”姚主任大声说。
众人连忙说是。
“况且,两间正房相差也就四五个平方,林素芬你们那边也不算吃亏。”
“至于家里的生活物品,也都一分为二,正好大家伙也搭把手,给拾掇拾掇。”
现在,立即,马上就分!
林素芬心里再不乐意,也来不及装可怜了。只能跟在土匪一样进屋的众人身后,该收的收,该藏的藏……嗯,前提是,来得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