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保管着保管着就进了他的腰包?”
“听说嫁妆不少呢,那么多钱,他不得顿顿吃肉,不得天天穿新衣服?”在场的同事都是普通工薪家庭,向往的也不过如此。
“比被我花了还更让人痛心疾首。”刘加敏抹了把泪,开始说起最近的事。
原来,清扬去世后没多久,他就被学校委派到另一个区参加学习,是因公出差,那边安排有住宿,所以他并不是每天都在家,只有偶尔家里有事的时候才会回来。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就在前几天,我听说音音分家的事,就想起嫁妆,寻思她分家了应该要用钱,就想把嫁妆先给她,谁知道啊,一打开,发现都……最值钱的都没了……”
他的哭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是鼻涕眼泪一把抓,可他却是那种静静地流泪,平静地诉说,平白的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真实感。
真诚,总是能打动人。
随着他的诉说,大家都对对那些偷走清音嫁妆毛贼恨之入骨。
清音冷笑,怎么能让他这么轻松的装过去?连忙一副很着急的样子问:“那您报公安了吗?”
“我这几天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既怕你生气我没保管好,又深觉愧对姐姐姐夫,想当年我饿得只剩最后一口气,要不是义母收留,要不是姐姐照顾……前思后想,今天还是决定亲自向你负荆请罪。”
“发生这么大的事,刘老师内心已经够自责了,哪里还想得到报公安?”有同事帮他说话。
“正好,公安来了,不用麻烦七舅姥爷跑一趟了。”清音说着,让开身子,众人这才发现大门口远远的,进来五六个穿制服的公安。
刘加敏没想到她丝毫不动容,甚至还把公安给招来了,自己做的事哪是能见公安的?顿时也慌了。
“你这孩子,公安日理万机,每天忙不完的案子,怎么还能拿咱们的家事去给他们添麻烦。你放心,丢的东西七舅老爷不推脱,就是砸锅卖铁也会给你补上,走,咱们上家里说去。”
“知道的说您是想帮我减少损失,不知道的背后还得说您是监守自盗,侵吞他人财物,您教书育人一辈子可不能留下这样的名声,况且您为我保管嫁妆这么长时间,没功劳也有苦劳,我决不允许别人这么非议您。”清音一把拽住他,秦嫂子等人赶紧将他围住。
想走?没门儿!
刘加敏脸色有点黑,又有点红,胸口剧烈起伏,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清音是医生,暗叫“不好”!
“刘老师不是有高血压嘛,可千万别生气,万一气出个好歹……哎呀,刘老师晕倒啦!”
“大家快送刘老师回家休息!”
“送医院吧,隔壁区医院。”
同事们内心还是更偏袒他的,毕竟共事多年,他一直循规蹈矩兢兢业业不争不抢,跟谁都没红过脸。
清音抓住他的手腕,发现这家伙真不简单,他不怕装晕,而是真晕!呼吸暂停,颈动脉搏动消失,连胸廓起伏都没了。
试想,有几个人能做到想晕倒就晕倒?他就能。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清音是“老”中医!
只见她从随身书包里掏出一根缝衣针,“我是医生,大家快帮忙把刘老师鞋子脱掉。”
救人要紧,虽然同事们多少有点怀疑她的医术,但还是照做了。
于是,本来还毫无知觉的刘加敏,顿时感觉脚下一凉,还没反应过来呢忽然脚底板一阵刺痛,钻心的痛,痛到骨髓,感觉整个人像被一把斧头从脚底板劈成两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