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建军却是丝毫不犹豫的点头,“好,你开个方子,我们去抓药。”
老专家们:“……”
奄奄一息的猪啊,就这么灌些草药进去,它们本就脆弱的肝肾能受得住吗?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成分不明的草药,这是嫌它们死得不够快!
有人张了张嘴想阻拦,被身边的人拽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是啊,你阻止干啥,治死了又不用他们担责任,最后要吃挂落大家一起吃,还能有人帮着分散火力。
况且,这样的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就是要让现实狠狠教她做人,她以后才知道什么叫学术权威,什么叫专家。
倒是徐文宇为首的几名军医,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毕竟很久以前他们就听徐文宇说过自己遇到一个年轻中医治好了重度昏迷病人的事,被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大家本就对这位神奇的中医大夫充满好奇,此时知道就是眼前这位,大家虽然心里不太赞成,但说不定还跟上次一样有效呢?
反正,常规疗法也没用。
很快,无人劝阻之下,中药抓来并进了大锅煎煮。大家也不走远,三三两两的在猪圈周围站着,等着待会儿看这两头猪怎么个死法。
顾安的视线看过去,见清音的脸被太阳晒得红红的,连忙以眼神示意旁边的大槐树。
大家站得久了,腿都有点软,尤其是那几位老专家,清音没来之前他们就在猪圈外站着,现在腿肚子发抖,苦于最高指挥的瞿建军都没位置坐,他们也不好说要坐。
五月底的下午两点多,太阳直晃晃的挂在头顶,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专家们不仅小腿打摆子,额头的汗都快流成线了……忽然,大家眼睛一亮!
有个高个儿小年轻,从村民家里拎来一个小板凳,老专家们眼睛都直了!
虽然是小板凳,太小了,但,这个时候能一屁股坐上去,那真是比吃冰西瓜还让人舒服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琢磨到底是让谁先去坐。老王是研究院副院长,老李是工龄最长的研究员,老刘是参与过重要项目研究的,老张三年前做过心脏手术……不好办啊,谁都以为自己是最适合的那个。
然而,就在大家内心论资排辈的时候,只见那小伙子来到大槐树下,放下仿佛发着金光的小板凳,那个要给猪喝中药的小姑娘坐,坐,坐下去了?
就这么坐下去了!
清音懒得看他们五颜六色的脸,一开始她确实是尊重他们的,可奈何人家不尊重她,那她也就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该坐就坐。
大槐树下是真凉快呀,坐着小板凳,要是再来两块西瓜,一把蒲扇,那这个夏天就完美啦!
很快,中药煮好,工作人员按照清音说的份量,将药液灌进猪嘴里……
接下来就是等待,清音倒是凉快得很,瞿建军顾安徐文宇等人,本来就年轻力壮,站会儿不算什么,可真是苦了那群老专家。
没人给他们搬凳子,没人让他们坐会儿,他们自己又自持身份,谁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就这么尴尬的,热辣的站着……站着……
然而,更让他们郁闷的是,又站了两个小时,这两头猪都没嗝屁。
倒不是说他们有啥坏心眼,他们也很朴素,朴素而坚定的认为,中药会加快它们的死亡,等它们一死,今天的事就了了。
可奇怪的是药下去,按两头猪居然慢慢的不哼唧了,睡了一会儿,发出舒心的鼾声,一会儿起来尿一泡,一会儿起来拉一泡,没一会儿甚至还来拱门!
这意味着,它们肚子饿了呀!
这两头猪都两天没怎么吃食了!
瞿建军发现,连忙让人把猪食倒进猪槽里,它俩就甩着耳朵“啪嗒啪嗒”的吃起来,那久违的咀嚼声,居然像天籁一样美妙。
“好了,可以量体温了。”清音发话,立马有人将体温计放进猪屁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