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前,用教授中医的机会换国外顶尖学府顶尖领域的学习机会,这是不敢想的,毕竟你得在对方心里值这个“价”才行。
可现在,以清音这几年对斯考特的了解,他觉得值。
在他的意识里,因为他的命是中医救的,他多活的六年或者将来能活多少年,是由中医决定的,是中医给他的重生机会。
而对于这种国外老钱来说,金钱和资源哪有他的生命重要?
清音承认,自己有点趁火打劫的意味,但没关系,只要能换来这个学习机会,她愿意当这个“小人”。
果然,斯考特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说“成交”,问清音需要多少个名额,分别是哪些专业和领域的。
“我们都分别回去思考一下,然后列出一个清单,明天再谈,可以吗?”
“可以。”正好,斯考特也是这么想的,他要派人来把中医治疗胃癌的方法通通学走,嗯,还有治疗暴聋的,治疗不孕不育的,减肥的,降血压的……嗯,他得回去好好列个“清单”。
清音要是知道他的思维如此线性,肯定会笑喷,在中医行业里,知道胃癌暴聋怎么治的人很多,甚至方法都写在教科书里了,只要记性好,全背下来就成,可中医的不传之秘在于辨证论治,在于个体差异。要是治什么病都有个统一的一成不变的治疗指南,那样的中医只能治疗一般疾病,而不是疑难杂症。
不过,没关系,只要对方愿意学,她还真愿意交。
能把中医传播到大洋彼岸,这也是好事一件,说不定回头还能反向宣传来一波。
下班回到家,清音也没闲着,先拎着礼物去李芳家一趟,她现在虽然教解剖学,但也教生理学和病理学,向她打听一下,有什么技术是目前国内紧缺,而在国外已经不算什么高端机密的。
李芳见到她很开心,“可终于想起来看我这老婆子了。”
“李老师,我真不好意思,这几年太忙了,不过您还是跟以前一样,风采依旧,我都老了很多。”
李芳头发白了,脸上的斑更多了,精神头倒是更好了,因为自从李萍去到南方以后,挣到大钱,每个月都给她打钱改善生活,加上她们的四合院这几年价格水涨船高,当地政府也陆续返还了一些祖产,手头宽裕很多。
经济条件上来,夫妻关系也不再那么剑拔弩张,家人对她以前在李萍身上花的金钱和精力也没什么说的。
“你家儿子现在大学都毕业了吧?”
“早毕业了,在药厂工作,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那我可得讨杯喜酒喝。”
李芳笑起来,“少不了你的,说吧,今天来是什么事。”
清音把自己打算交换一批人到英国去学习的事说了,她是这么想的,目前没规定人数,那么就狮子大开口,暂定一百人左右,她想从书钢医院里出三分之一,再从全市其它大医院出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从中医学院出,您看怎么样?”
对着老师,她习惯性的来一句征求意见,可其实她现在已经习惯了自己做主。
李芳也不是她下属,依然保持着在学校时的严谨,“我建议临床和学校各出一半,我知道你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可你们医院抽走三分之一,各个科室还能正常运转吗?”
清音头疼的正是这点,哪怕只抽三十人,各个科室也要少掉三分之一的业务骨干,这缺口谁来填?其它同事的工作其实也已经饱和了,再加不属于他们的担子,显得她这院长跟个周扒皮似的。
可要是不加,每天门诊和住院的病人那么多,总不能把病人赶去其它医院吧?
“那我就再招人,把他们的空缺补上。”就是要把新人培养到能独立行医,又需要很大的时间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