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头上有伤,在后脑勺那儿,我妈认真看过,应该是倒地后后脑勺磕碰到了茶几上。”
“警察呢,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他们一口咬定,是心梗突发,栽倒时头磕在了茶几上。”
“还是心梗!”邓一川重重道。
沈丹叹一声:“这个怕是没法改了,上上下下口径很一致,医院也出具了证明。”
“如果尸检呢?”邓一川抱着一线希望问。
“这个目前很难做到,尸检一般是由家属提出,或者警方在现场发现他杀可能。眼下这两点都不具备,我妈虽然跟相关部门提了出来,还跟人家吵了架,但建议被否决。”
“可是我们找不到陈默啊。”邓一川又发起了急。
“就算找到也未必能按你想的那样办,我妈这次来心情很不好,除叶芝阿姨给她的打击太大以外,我感觉着,我妈在省城,肯定听到了什么。”
“能听到什么?”
邓一川所以这样问,是因沈丹家是有很深背景的。沈丹爷爷沈一舟,是画坛泰斗。活着的时候,是绝对的海东省宝。沈丹父亲沈子鱼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民主党派人士,原海大副校长,海大位数不多的院士中的一个,国内颇有影响力的一个学者兼社会活动家。在海东,沈子鱼是省委书记宋瀚林还有秘书长普天成的座上客,每隔一段时间,宋瀚林都要把他请去,听听他的意见和建议。
据说,宋瀚林不少思路,都来自沈子鱼的启发。
下面人眼里,沈子鱼是那种能在书记面前说上话的人,是各方力量包括省长路波这面都不敢小瞧的一介名流。
沈丹母亲同样不简单,海东画院院长,著名山水派画家。同时又是另一个民主党派的省委副主委。
沈丹母亲姓古,单名一个风字,叫古风。
古风跟叶芝是中学同学,一生的闺蜜,跟省里几位要员的夫人,关系也维系得不错。
邓一川原还将希望寄托在古风身上,期望她能为叶芝做点什么。至少,不要让事件这么无声无息地灭掉。现在看来,这个愿望也落空了。
尤其沈丹最后这句话,更是让邓一川一阵深思,莫非古风阿姨在省里听到了什么?
一定是这样。不然,以古风的脾气,岂能如此轻而易举地放过。不跑到田中和这里兴师问罪,闹个天翻地覆,就不是她古风的作派了。
邓一川蓦又想起首长普天成那张阴郁的脸来,以及那迷茫得让人看不清的目光。能让普天成都如此低调如此少缺办法,可见陈原这次,掉进了怎样一个漩涡。
“一川,我妈交待我一句话,让我一定转告给你。”邓一川还在犯楞,沈丹又说。
“什么话?”
“我妈让你去找一个叫林潇苏的老师,她在蓓蕾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