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渺径自带着江宴濯下了电梯,把人慢慢带出来之后才给乔桥发了信息。
乔桥听说他把江宴濯带回去了,连忙应好,还疯狂道歉希望他能照顾好小学弟。
都怪他没有眼力见,一开始就不应该为了这个热闹,把街舞社的拉过来玩。
但简渺没有怪他,只是礼貌地回了个好。
时间已晚,简渺扶着高大的男生站在街口,安静地等着车来。
身形修长的人向来容易引来注意力,人行道对面的路灯下,有两个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简渺察觉到了,不自然地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司机还有两分钟才到。
红灯转绿,两个女生越来越近。
简渺眉心微蹙,正想侧过身时,身边的人却忽然用力,低头埋进了他的颈窝。
温热的呼吸骤然洒到颈侧,简渺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失声:“……江宴濯?”
“难受,”可是喝醉的人只是哑着嗓音,低低淡淡,“胸口……好闷。”
听到他说不舒服,简渺下意识抬手就按住了他的胸口,慢慢地抚了两下:“是不是想吐?”
可江宴濯却跟个大狗狗似的,在他颈窝摇了摇头。
……蓬松细软的头发划过简渺的颈侧,一阵鸡皮疙瘩攀满了他的手。
不能说讨厌,只是他从未尝过这种亲近。
“看吧,我就说是情侣……”
“人都撒娇了,你还要什么号码,走走走……”
带着遗憾的女生从身后走过,简渺低垂下眼,不知怎么地松了口气。
随后,出租车停在跟前。
简渺小心翼翼地掀把江宴濯放到车里,因为记得小学弟晕车,替他摁下了车窗,还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
照顾好人之后,简渺才从另一侧上车,看着车窗慢慢开始发呆。
心理医生说,简渺的接触障碍和渴肤症源于幼时对亲情的不信赖。
可他始终不肯对陌生人打开心扉,也无法深层地探究病因,这些年就只能放任他的心疾蔓延。
其实,简渺是知道的。
他的父母在结婚前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他们因为一段商业关系走在一起,生下他之后又貌合神离。
家庭的破碎是一重原因,他父亲的放纵是第二重。
……简渺六岁意外撞破他父亲和情人的腌臜事,十六岁被他父亲的情人爬过床。
过早以错误的方式接触这种事情,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
所以成年后他宁可独居,也极少回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