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濯的入学成绩,是导演系的第一。
白梵的话果然是胡编乱造的谣言。
“对了,昨天晚上我喝醉了,”江宴濯垂着眼,不自在地咬着筷子,心虚道,“没有给学长添麻烦吧?”
简渺知道有些人如果喝得太过记忆会断片,他猜江宴濯也是。
想起小学弟昨天晚上跟小孩无差的别扭劲儿,简渺忍住了笑:“没有,你喝醉了挺乖的。”
“乖?”江宴濯皱起眉,似乎是猜不到这个词跟自己有什么样的联系,又问,“真的?没做什么冒犯你的事情吧?”
“没有。”简渺轻笑。
似乎昨天晚上那个差一步就成的吻完全没发生过。
江宴濯吃得比简渺快,放下筷子后便微低着头在看手机,昨晚滞留的信息不少,他一条一条地在挑着回复。
简渺吃完之后,下意识要把碗拿去洗碗池,江宴濯却先伸手将他的餐具拿起来。
江宴濯认真看着他:“说好了让我来洗的。”
简渺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手:“麻烦你了。”
“不麻烦,是我擅自要煮面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简渺下意识低头,江宴濯这种进退有度的前后辈距离感,忽然让他浮现出昨晚那种感觉。
是难以言喻的,仿佛无意踏空般的失落感。
江宴濯希望他装作不知道暗恋的事情,保持这样的现状。
可是他对江宴濯的“不知道”,已经覆盖了高中两年,他还要继续“不知道”吗?
“小濯。”简渺忽然站了起来,站在厨房的门口。
江宴濯拧上了洗碗池的水龙头,转过身:“嗯?”
“……喜欢吃的。”简渺说。
江宴濯反应了一秒,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这碗面,轻笑着低头:“谢谢夸奖。”
“还有,”简渺慢慢低下了视线,声音不由变轻,“我想,我不能把你那天说的话当做没听见。”
他有点紧张,怕自己说得颠七倒八,不由自主地咬了下下唇。
“嗯。”江宴濯冲干净了手里的泡沫,随意地在裤子上抹干双手后,慢步走到简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