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简渺说完,轻轻挂上耳机。
虽然表现得很寻常,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浑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像被扭紧了螺丝,不敢轻易动弹。
好不容易才跟江宴濯到这一步,即便反感,他也想忍下。
只要假装平静,假装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才能放宽心看待跟小学弟同床共枕这件事。
他只是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很快就会没事的。
很快就能没事的。
简渺在被子下的指尖扣入掌心,痛过良久,渐渐缓过神。
那阵刺痛和反感过去之后,身边躺着个人的感觉渐渐清晰……像第一次把喝醉的江宴濯拎回家时一样。
那天晚上简渺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害怕自己对江宴濯攒的那点“特别”和“例外”因为一个无心的接触消散。
到后半夜,实在忍不住偷偷去牵了一下江宴濯,才能安心。
……现在又是这样。
简渺觉得自己挺贱的。
江宴濯主动碰他,他反感,可当江宴濯离开时,又心慌。
简渺眸色渐沉,心绪纷乱时,搁在被面的手却忽然被人碰了碰。
他微僵,抬头的时候看到的是江宴濯埋在枕头上的半张脸。
小学弟似乎真的困了,细长的眼睫毛轻轻拢着,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简渺……”
“嗯。”简渺挽出笑容,“睡吧。”
“嗯。”江宴濯迷糊地应了一声,指尖探出被子,勾住了简渺左手的尾指。
是在半梦半醒间也能察觉他的不安……还是只是困了,想牵他?
可惜江宴濯闭上了眼睛,没有给他答案,只留下浅浅的:“晚安,简渺。”
简渺重新将视线挪回平板上,嗓音很淡:“晚安。”
*
虽然是出了车祸,但简渺一开始只打算请一天假。
后来在江宴濯的坚持和撒娇下,这个病假被延长到了三天。
简渺第四天早上起床,脚已经不肿了,而且只要不刻意用力,走路也没有问题。
确认这一点后,简渺一早上就跟江宴濯一起回学校了。
如果说在家的时候总觉得江宴濯有种模模糊糊的人妻感,那么回学校的路上,这种感觉就发挥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