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知道高中时候的简渺学长多受欢迎?”江宴濯无奈道,“光是高一想认识你的学弟学妹就能从实验室排到食堂,我要是那么俗套地问你要号码,去你们教室找你,不是早就被你pass了?”
简渺沉默了。
这确实是事实。
他入学那一年的确挺……热闹的,不少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找机会跟他偶遇要联系方式,他一律礼貌拒绝。
“而且,后来我的心思还被段叙发现了。”江宴濯的语气骤然变调,像是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带上一丝憎恶,“他还骗我你们是青梅竹马,早就在一起了。”
“我跟他是上了大学才……”
“我知道。”江宴濯趁机亲了他一口,“所以我那时候嫉妒他,嫉妒得快疯了。”
除了打架挑事,他甚至幼稚到看到其他早恋的小情侣同坐一台自行车,然后气得偷偷去划破段叙的自行车。
简渺听着江宴濯认罪一般自述幼稚行径,忍不住笑:“可是我有司机接送,我没坐过他的车……”
说到这里,简渺才想起那次在KTV里,江宴濯对他的表白。
他说,他见过段叙和简渺推着自行车一起走的画面。
简渺的胸腔里像有个装着玻璃珠的小盒子,因为这个念头哐当晃动。
……所以,那个时候生闷气的江宴濯使了坏想整段叙,却意外看到简渺跟段叙一起回家?
那不是伤上加伤?
江宴濯垂下眼睫,低弱开腔:“那天,我不仅看到你们一起走,我还跟你们一起走回他家了。”
当时嫉妒和愤怒充斥着江宴濯的胸膛,他既知道段叙是个怎么样恶劣的人,又不愿意相信简渺跟段叙真的在一起。
像自虐一般想要得到眼见为实的证据。
然后他就远远地,看着简渺回到段叙的家,被段叙的妈妈喜爱地摸摸头。
那天江宴濯第一次在简渺的脸上,看到了温柔而欣喜的笑容。
他在学校里见多了简渺易碎零落的一面,总觉得他像一个极为脆弱的玻璃花瓶,在一个不经意间总会化为碎片。
可在段母面前,简渺跟寻常十六七岁的高中生没有区别,柔软,轻柔,且具有生命力。
所以,江宴濯以为……段叙即便是个不入流的家伙,但也是真心对简渺好的。
那天晚上江宴濯回家,第一次认真思考……自己这样下去算不算纠缠不休,是否应该放弃。
这种感情一直限制着他,直到后来,他在老师办公室里看到了高三百日誓师的名单,记下了简渺的号码。
“当时我已经决定要出国了,想给自己这场暗恋画一个句点,所以给你发了条信息。”江宴濯说,“我想,你是否回我,我都会放弃。”
可惜,从中多了个段叙。
简渺沉默地看着他,眼底的怜惜不加掩藏。
江宴濯温柔地捧起他的脸亲了一口:“渺渺,你听说过外应吗?当你想下一个决定的时候,如果当下的时空中有一样东西能够对应,就能推断这个决定是好是坏。”
“就像所谓的……‘征兆’?”简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