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几堆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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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几堆篝火被夜风吹得呼呼作响火星子随风飘摇,乍亮之后迅速寂灭满地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渗入砂石地面一片暗红,血腥味弥漫……
…… 与高原绝大多数雪山一样,鄂拉山的山巅也有着终年不化的积雪,白皑皑的覆盖其上显得份外圣洁,半山腰处的积雪缓缓融化汇聚成流滋养着山坡上丰茂的
操场。
那录驿位于鄂拉山口的缓坡处,与暖泉驿一样四周以石块堆砌而成围墙,只不过围墙更为高大、宽厚,兼之居高临下、俯瞰大非川,易守难攻。
而鄂拉山口便是唐蕃古道的必经之处。
吐蕃人不习惯住房子,他们更喜欢毡房、帐篷,所以驿站内为数不多的房舍都是给经过的汉人商旅居住,就连守将勒布杰也住在一顶雪白的帐篷里。 勒布杰身量不高但极其粗壮,虬髯如针、黝黑的脸颊泛着两朵红晕,青筋暴突的脖子几乎与脑袋一般粗,皮袍下的胳膊肌肉坟起,整个人好似一个倒立的三
角,一看便是孔武有力、勇猛善战之辈。
短促的手指捏着一柄银光闪闪的小刀从羊腿骨上剔下一块羊肉塞进口中咀嚼咽下,油乎乎的手拿起一个青铜酒樽,仰头将樽中美酒道尽口饮尽。 “还是赞普英明啊,早就看出禄东赞心怀异志、图谋不轨,故而将其逐出逻些城放逐于青海湖,不过赞普还是心软了,怎能将吐谷浑的故地赐予噶尔家族使其
有休养生息之机会呢?现在好了,禄东赞与唐人勾结一处,居然意图攻打逻些城……汉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应该是‘养虎为患’吧?”
“对!”勒布杰一拍大腿,满脸愤然:“就是这个词!禄东赞就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猛虎,他那几个儿子就是嗜肉饮血的虎崽子,都是没人性的畜生!”
眼看着勒布杰在那里对禄东赞父子破口大骂,旁边的幕僚有些焦急:“最迟傍晚时分论钦陵就将穿越大非川来到山口,咱们到底要如何应对还请将军示下!”
敌人已经兵临城下了你还在这骂骂咧咧不干正事,骂人有用的话还要刀子作甚? 勒布杰抓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着,手在衣袍上蹭掉油脂含含糊糊道:“那录驿乃天堑所在,易守难攻,没有十倍之敌有何足惧?论钦陵是个知兵之人,自然知道区区几千人马不可能攻陷那录驿,可他依旧要来,明显是做给唐人看的,到时候佯攻一番不敌撤退,在唐人面前也有话说,‘非是噶尔家族不尽力,实在是做
不到啊’,哈哈!唐人愚不可及,禄东赞父子比高原上的狐狸还要狡猾,吃掉了唐人资助的粮食辎重反而半点力气不肯出,真想看看唐人失望后悔的嘴脸啊!”
“啊?是这样吗?”
幕僚有些懵,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有可能。 禄东赞被誉为“吐蕃第一智者”,最是聪明绝顶,几个儿子也俱是一时之人杰,焉能不知凭借数千兵力绝无可能攻陷那录驿之道理?既然知道却还要率军而来
,极有可能是碍于唐人给予之压力不得不做做样子……
如此说来……有惊无险? 幕僚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妥,遂建议道:“将军英明睿智,在下自愧不如,不过小心无大错,还是应当做好迎战之准备,确保万无一失,毕竟那录驿的战
略地位太过重要,不容有失。” 从那录驿顺势而下,就是水草丰茂的大非川,乃吐谷浑之故地,是吐蕃从东北部下青藏高原的必经之地。大非川以及其西北部的伏俟城北连河西走廊的东端
,东接渭水谷地,只要吐蕃牢牢占据大非川,北可威胁唐朝的河西走廊和西域、以及噶尔家族的伏俟城,东甚至可以威胁到大唐的腹心关中盆地。
同理,一旦伏俟城与大非川落入大唐之手,则不仅阻断了吐蕃北进之路,却有了战略缓冲之地,可随时向南仰攻吐蕃高原。
这也正是赤桑杨顿大臣将其弟勒布杰派来驻守那录驿的原因,实在是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勒布杰抹了一把油嘴,点头认可:“你说的没错,无论如何都不能毫无戒备。”
他的兄长赤桑杨顿乃是吐蕃最有权势的几人之一,性格强势,如果他在那录驿出现什么闪失,兄长绝对亲手拧下他的脑袋拿去给赞普请罪…… “传令下去,斥候前出侦查敌人之动向,兵力、数量、其前进之方向等等都要侦知。所有军队集结,封闭两处城门,从此刻起那录驿严禁出入,咱们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