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前来吊唁的宗室、勋贵、官员们纷纷迎上前见礼,相熟的则笑着说几句话,话里话外打听今日之事到底有个什么说法,陛下那边又会如何处置……
房俊说了一句“此番前来吊唁,只叙哀思、不谈公事”,便迈步随着出门迎接的李道立长孙李少康进了大门,李元嘉、戴胄、刘祥道忙亦步亦趋紧随入内。 李少康穿着一身孝服,弓着腰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的在前引路,房俊便微微一哂,淡然道:“令尊不幸遇难,却不知世子之位是顺延至你的某一位叔叔,还是
直接由你继承?” 李少康见到房俊犹如老鼠见了猫,浑身瑟瑟发抖连口齿都支支吾吾:“这个……爵位传承出自圣意,不敢私相授受,只待陛下圣意决断,吾家上下无有不尊。
” 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先前自家叔伯兄弟凑在一处商议父亲丧仪之时,便有猜测父亲之死或许与房俊有关,因为之前因房遗直遇刺一事两家结下仇怨,房
俊有十足的动机去谋害父亲,旁人实在缺乏谋害一位郡王世子的动机。
刺杀房遗直可是自己亲自主持,房二该不会连自己也给干掉吧?
“你这人不实诚啊,爵位关乎家族兴衰荣辱,怎能不主动争取反而被动接受呢?你家里肯定早都商量好了却不跟我说实话,让我很是失望啊。”
房俊拍拍李少康的肩膀,吓得后者打了个激灵,差点吓死。
苦着脸道:“家中现在乱成一团,父亲罹难、祖父又受了伤,实在是一言难尽。”
“东平郡王在京兆府衙门与韩王殿下斗殴互有损伤,你家该不会记仇了吧?” “不敢不敢,祖父方才回来的时候还说一时气愤与韩王殿下动了手实在不应该,还说等到父亲出殡之后便带着吾等家中子弟去给韩王殿下登门道歉,万万不敢
心有抱怨。” 说话间已经到了灵堂前,房俊停止了言语敲打警告,与李元嘉、戴胄、刘祥道相继进入灵堂焚香鞠躬,得到家属还礼之后退出,被安置于一处跨院内喝茶,
稍后还会有一顿素斋。
虽然这几位都与东平郡王府形同陌路没什么交情,但既然前来吊唁就没有鞠个躬便告辞的道理,遂一同前往跨院稍坐待到吃过晚上这顿素斋再告辞。
李道立也不知真伤假伤,居然一直未露面招待这几位重臣…… 不过李元嘉不能在此逗留,“找出真凶”柴名章一事要尽早上报陛下,与李道立带人大闹京兆府衙门一起听候圣裁,故而坐了一会儿喝了一杯茶水便告辞离去
。
不一会儿,一脸疲倦的李孝恭走了进来,房俊三人起身见礼,而后分别落座。
李孝恭喝了口水,问道:“听说导致李景淑致死的元凶找到了?”
戴胄点头,道:“是柴青之子柴名章所为,不过非是故意谋害,而是慌乱之中一脚踩在李景淑肋部导致肋骨骨折断茬刺入心肺,回天乏术。”
“柴青啊,‘壁龙’嘛,我还记得那可是个人才啊,飞檐走壁无所不能,也算是奇人了。却不知按律应当如何处罚?” “因是无意致人死亡,所以罪不至死,不过李景淑身份特殊若无罪释放恐宗室鼓噪生事,所以还需陛下圣裁才行。郡王您乃宗室柱石,此事还应多多上心弹压宗室内部才是,不能因为是宗室血脉便罔顾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