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糊涂了?”好一会儿后,唐窈才?从愣怔中回神,诧异询问。
“我没醉!”郁清珣立即否认,“我?真?可以入赘唐氏……”
唐窈没听?他讲,扭头平静吩咐退到院外的管事娘子,“将日居月诸请来,让他们带国公回去。”
“是。”那头候着的管事娘子忙去唤人。
“我?真?没醉!”郁清珣辩驳的语气稍急。
他手按住唐窈肩膀,想让她?看过来,提高音量道:“今日我?跟余既成斗酒,他说我?不懂你之?所爱所喜,我?曾经确实?不懂。”
“我?以为两个人只要门当户对,相敬相护,便能白头偕老一辈子,那什么情爱不过是使人颓唐哀怨的无用之?物,直到你说你不爱我?要跟我?和离,我?才?明白自己曾经的荒缪无知,我?才?知道哪怕它让我?颓唐哀怨、心?伤欲死,我?亦想恳求挽留,我?曾经唾弃不屑的情爱,才?是我?心?之?所向!”
“我?愿意为它入赘,我?愿意溺毙其中!”他话语清楚,掷地有声。
整个庭院好似都静下来,只有天边夕阳缓缓下沉,逐渐暗淡。
唐窈抬眸看向眼前之?人。
他依旧俊美,五官面容无不精致,身姿风采无不隽逸,比那让她?一见倾心?的少?年模样,更添了?几分?持重从容。
动容吗?
她?看着他无声自问。
好像没有。
唐窈内心?答着。
旋即,她?微微一笑,神态温婉,姿容姣姣。
她?挣开?他双手,往后退开?两步,敛目垂首,温顺谦柔地福了?一礼,“能得国公如此爱重,是我?之?幸。”
“但情爱确是无用之?物,国公不必为此颓靡心?痛,过多解释。”
郁清珣的心?坠坠沉下去,眸中水光轻颤,似薄冰碎裂后落入深渊。他张了?张嘴,声音哽在喉间,胸腔有空洞洞般的细密刺痛蔓至周身。
唐窈话语轻柔地继续道:“我?其实?并未在意那三?年冷待,与那未曾回复的信件,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何况男儿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乃是本志,岂可因区区儿女之?情而耽搁延误?”
“我?曾经倾心?国公,不仅是因为国公丰神俊逸英武非凡,更是因为国公年少?有为能征敢战,能与你结为夫妻十一载我?甚是欢喜,但我?们终究已经和离,此是我?变心?,不怨国公,岂能让你入赘?”
唐窈说着,再行了?一礼,“国公莫要再提入赘之?事,我?从未想要招婿。”
“今日酒水过重,桉儿怕是不方便回国公府,今晚就让他先留在我?这?里,待明日你再来接人。少?陪了?。”她?说完,看了?眼管事娘子,示意她?拦着看着,不在理郁清珣,抬步就朝正房走去,推门进屋,关?门紧闭。
屋内院中再是沉寂。
郁清珣望着那紧闭的房门,视野逐渐模糊,眼眶早已通红。
“国公,天色已晚,您是不是该……”管事娘子话到一半,庭中失神站着的人转过头,那双好看眼眸盛满泪液,顺着眼睫悄然滑落,却又迷茫无知。
管事娘子嘴巴微张,话语戛然而止。